郭承嗣和朱斐一人站一人坐着,四只眼睛全都瞪的大大的,聚精会神的盯着钟紫苑手上那根颀长还闪着寒光的银针。钟紫苑则憋着一口气,谨慎翼翼的将银针从符思远的发顶缓缓插了出来。
刘夫人笑笑闭上了眼眸,脑海里又呈现了先前在金玉合座里瞥见的那一幕。钟紫苑微垂着头站在那边,睿亲王那双眷恋的眼睛肆无顾忌的在她身上扫视着,那浓浓的爱意,醉人的缠绵,就算是隔的老远,她都瞧的一清二楚。
比及她们风尘仆仆的赶到蜀王世子府,天气已经完整暗了下来。世子府的门口也挑上了两盏大红灯笼,门口的拴马石上还拴着一匹猛在喷着鼻息的卷毛乌稚马。
钟紫苑简朴的将叶梅苏先前在大厅里候着,试图伤害挑衅刘玉清,却被本身冒名顶替三言二语打发了的事简朴论述了一遍。
刘玉清不晓得本身母亲现在的担忧,她捏着捏着俄然抿唇一笑,低低声的娇羞道:“母亲,方才我在楼上隔着窗户远远瞧见了睿亲王的后脑勺,那算不算与他见面了?”
“说的也是。”豆蔻忿忿不平道:“他是亲王,我们是浅显老百姓。就算是想见面也隔着几十个侍卫呢!我们也犯不着上赶着往跟前凑。真当谁都想做这睿亲王妃呀!我瞧着郭世子可比他好上百倍,就算是朱世子也比他强。”
刘夫人见钟紫苑和豆蔻都是一脸焦心,明显是没有作伪,她脸上绽放出暖和的笑容。薄嗔道:“瞧瞧,我就这么随口一问,你们着甚么急呀!行了。行了,玉清鄙人面该等急了。我先下去了。”
刘玉清悄悄吐了口气,她红着脸,扭动手指,说道:“母亲又在白担忧,这桩婚事但是皇上亲身赐下的,谁能粉碎呀!”
“那我帮你捏捏。”刘玉清笑着帮她捏起了肩膀。
......
钟紫苑不屑的撇撇嘴,手上不敢怠慢,嘴里却不忘嗤笑道:“没见阿谁大男人像你如许怕疼的。”
钟紫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倒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她又看了看本身身上这件浅蓝色绣着红色水波纹素锦袍子,美滋滋的道:“真的英姿勃勃,意气风发吗?”这回轮到豆蔻猛翻白眼了。
刘夫人刚好背对着窗户站着,一束敞亮的阳光笼住了她的周身,那一身大红掐金丝的云纹貂毛领袄子显得格外靓丽,钟紫苑的眼睛被那金线折的光刺的酸疼,她不由自主的微眯着眼眸。刘夫人那张粉容脂滑的脸在她的眼中也变得有些陌生了。
“叶梅苏?她来做甚么?”刘夫人一愣,随即逼问道。叶梅苏的大名她但是如雷贯耳,也晓得那是朱毅的红颜知己。本来刘夫人没有痛快答允朱毅的求娶,就是忌讳这叶梅苏的存在。
钟紫苑老诚恳实道:“的确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也说不上有多熟稔。他前次瞧见我时我穿的还是男装,也没说上几句话,当时豆蔻也在场呢!”
刘夫人只念了无数声阿弥陀佛,她紧紧拉着钟紫苑的手,说道:“今儿幸亏有你在,如果然让那叶梅苏寻上玉清。可不得了。你也晓得她是个狷介自大的性子,却最爱胡思乱想钻牛角尖。如果让叶梅苏奸计得逞,这场婚事只怕要出大题目......”
为符思远盖好了锦被,钟紫苑又拿出一瓶蜜丸交到雪姬手里,叮嘱道:“这是解痫丸,每日三次拿温水化开给符叔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