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毅解开了身上的狐皮大氅,顺口扣问道:“可好些了?”
一个陌生的女声,清脆的笑道:“方才结彩坊的掌柜亲身送料子过来了,好家伙,整整堆了几大马车呢!管家便叫我们几个手脚聪明的去帮手搬东西了。好家伙,光那些狐皮,貂皮,灰鼠皮等各色皮货就是几大箱子呢!更别说那些上供的蜀锦,云锦,浣花锦,雨花锦,织金锦,平素纱,天香绢,单罗纱了,足足堆满了一间库房,可算是累着我了。对了,你们家蜜斯好些了吗?”
“是,我晓得你嫌弃他的年纪大了些,可年纪大才会疼人嘛!并且他家的正头娘子长年卧病在床,底子就不能管事,府里其他的侍妾通房也大多人老珠黄和你底子就不能比。你进了门只要能生下一儿半女,那偌大的太仆寺卿府岂不是由你横着走......”
“那太仆寺卿但是当今皇后娘家的姻亲,可贵不计算这些,情愿出千两黄金做聘礼,并且一进门就开脸做那名正言顺的贵妾,有甚么不好?”
两行清泪从叶梅苏的眼角滑落到鬓边没入那十香浣花软枕中,留下了黯哑潮湿的陈迹。她真的很不甘心委身于那年逾花甲的老头,可女子的夸姣韶华只要这短短的几年,如果不能抓住这最后的机遇脱颖而出,那等候她的了局不过就是跟着韶华逝去,寻一凡夫俗子嫁了然后逐步消声觅迹。或者如同隐娘般毕生堕入这如泥潭般的风月场合中再不得脱身。因而她千方百计寻到这来,只为本身心中那点炙热而最后一搏。
叶梅苏靠在一床金丝攒簇心梅花的厚靠枕上,面色泛黄,颧骨峭立,一张风骚娇媚的俏脸现在却显得孱羸不堪。倒是去了几分昔日的鲜艳多了几分我见犹怜。
叶梅苏最后的哀怨凄惶已经畴昔,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仿佛也结了一层厚厚的硬茧。沉默半晌后,她问道:“王爷可瞧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