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枫轻笑，将茶盏推到她面前：“慕某冒然前来，为的是印证心中一个迷惑。”
慕之枫挑眉，觉得她故作不知，可见她确切迷惑，反而也有些意义了：“白日那崔嬷嬷中的便是降神散，乃至神智有半晌混乱，莫非不是五蜜斯所为？”
“白日那场戏公然是五蜜斯的战略。”慕之枫轻笑，墨眸划过她脸上的伤痕与黑斑，“五蜜斯不似无谋无略之人，何故之前落到那般处境？”
被点破隐蔽，慕之枫不见惊怒，脸上的笑反而愈发深了。
“降神散？”沈灵溪皱眉，“是何物？”
半晌，沈灵溪才展开眼，意味深长的打量他道：“慕大人好忍性，中了鸠石散还能面不改色，不露分毫痛苦。莫非慕大人说懂医术，想来是久病成良医吧！”
“我不知甚么降神散，只是在木棍上涂了些青苞草的汁液。”如此听来，降神散也有划一服从了。
沈灵溪眯了眯眼。他当时公然猜到她动了手脚。此人不简朴！
月色凄清，练洒软罗。
沈灵溪嘲弄道：“本日我坦白的够多了，还不敷让慕大人解疑？”
紧闭的门扉倏忽启开，一争光影无声走了出去，行动涓滴不见慌乱与短促，反而是慢条斯理的绕过几案，走至了榻旁。但见黑影伸脱手撂开了罗帐，蓦地，一支银簪直刺黑影面门。
“噢，不知是甚么迷惑，能让慕大人做出这等‘宵小’行动？”
“慕某确为久病成医，不知五蜜斯又是从何学得的医术？”能晓得鸠石散，这个沈灵溪不成能是略通外相。
沈灵溪挖苦一笑：“惶恐嚷叫，便是能惹人来救，怕是我的名誉也会因此尽毁。”她知方才的反应已经泄漏了几分赋性，倒也不再装腔作势，泰然坐下，“慕大人夜探相府，为的便是摸索我？还是慕大人走错了房间？”
黑影反应极快，身形一错，便闪了开去，随即，笑声轻响：“五蜜斯的警戒心实在不浅啊！”话落，案上烛台俄然亮起，映出一张超脱不凡的身影来。
慕之枫看出她眼底还盛着几分愠怒，一笑，“不知五蜜斯是如何晓得‘降神散’的？”
沈灵溪突地探手扣住他的左手腕脉，闭眸听脉。慕之枫本欲反制的行动不由为之一顿。
阁房当中，案上金丝玉鼎悄悄熏着安神香，溢了满室清谧。
沈灵溪在黑影出声之际，已然猜出了来者是谁。可惜，这不但没让她放松，反而愈发的防备。她握紧银簪，跃将下榻，眯眼盯住一派安闲的坐在桌边的慕之枫：“慕大人，不知您深夜拜访小女住处，所谓何事？”她仅记得沈鹤智称呼他为慕大人，却不知其名。
慕之枫挑眉斜睇她，晕红的烛火下，映着他上挑的眉眼，竟透暴露多少勾人灵魂的风情。他自斟了杯茶，指了指劈面的软凳，含笑道：“五蜜斯碰到擅闯香闺的男人，能不慌不嚷，还能淡然应对，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的确很多。”慕之枫点头，随即又问，“五蜜斯就不担忧慕某奉告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