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民气知肚明,却都没有说破。
龚文志面前一亮,拍着胸脯包管道:
他如果布衣百姓,天然对宋言的战略拍案叫绝,但龚氏家底丰富,本就站在布衣百姓头上吸血的,这战略对于他来讲,不但没有任何好处,还要忍痛割肉。
入夜,宋言站在狄邱城县衙的高楼上。
“这是本将军为管理京州暂定的战略,龚家主先看过再说,如有任何贰言,但说无妨。”
龚文志重重点头,
“我早就说过,龚家主是个明事理的人。”
“龚家主言重了,待本将军分开京州,便会上书朝廷,任龚树峰为狄邱城知县,总管狄邱城外务。”
他若反应慢了半分,恐怕都会直接被拉出去埋了。
“如果将这酒拿到京州来,由龚家主卖力售卖,可有难度?”
“多谢将军,将军大恩,草民、龚氏铭记于心。”
二人身后还站着龚树峰,宋言伶仃见他,是成心让他管束全部京州的外务。
“龚家私养的府兵现在如何了?”
龚文志盗汗直冒,放动手上的小册,轻声道。
宋言头也没回道:
柳玉龙、段凌峰、宋高崎兵分三路,紧锣密鼓地攻占京州其他城池县郡,他与江云书、周凯留守狄邱城。
“龚家主请坐。”
阴沉的夜色下,江云书脸上另有些许担忧。
龚文志端起酒盏浅尝了一口,心中顿时大惊,然后将一盏酒一饮而尽,发自肺腑赞叹道:
龚树峰眼中较着透暴露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果断。
这一刻,龚文志内心再也生不出任何抵挡的设法。
“赵王已经到达太原,正往京州而来。”
方才松了口气的龚文志,听到宋言这话,一下子又严峻起来,
他随便点拨一下,对便利晓得了他的企图。
宋言指尖轻扣在桌子上,
“他远在天京,这一起来往北境,对我们的行迹倒是了如指掌啊。”
宋言有过一刹时的设法,将全部龚氏连根拔起,但这类杀鸡取卵的事情,他稍有动机便放弃了。
龚文志哪敢有贰言,一旦有任何贰言,恐怕下一刻就会刀斧加身。
他现在的毕恭毕敬,不晓得是出于至心,还是演的,宋言都不在乎。
贰言?
“如此甚好,酿这酒最首要的还是粮食,此后便由你供应粮食,本将军来酿造,利润你我五五分红。”
偶尔刮过来的微凉东风,让他的脑筋非常地复苏。
“统统依将军所言。”
“尝尝这酒如何?”
“既然让龚家主交脱手中的良田,我天然也不会虐待了龚家主,趴在农户的身上吸血毕竟是小道,龚家主的目光该当长远一些,待全部京州安定以后,便能够开通互市,与北荒和西戎的贸易来往,我会优先考虑龚家主的。”
宋言轻笑,俄然又很随便问道:
五两?
宋言对劲点头,
“是是。”
宋言摆了摆手,江云书将手中的一册书卷递给龚文志,宋言这才道:
没有了龚氏,此后还会有李氏和周氏……
宋言嘲笑一声,江云书眉头皱得更深。
龚树峰很聪明,转念间就明白了宋言的企图,只是微微点头。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此后草民与龚氏高低的性命都是将军的,只要将军一声令下,草民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吝。”
但……实则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典范。
龚文志那张老脸上挤着光辉的笑容。
龚树峰见龚文志眉开眼笑,心中一刻大石也蓦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