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动机从脑海中闪过,她低着头,神采难辨。
暮青垂首不言语,元修倒利落,她刚还策画着,若他诘问为何,她便将人与人之间的私密空间实际搬出来,总要压服他改了这弊端,不然哪日真拍在她胸口上,真要出事。
两人假装初识,元修让魏卓之去瞧瞧那五个勒丹马队,魏卓之道:“剥了皮子做是最好的,不剥脸皮,剥身上的皮子也一样,只是肤色要加工一下。”
“恭喜将军!”刘黑子欢乐贺道。
暮青在大将军府住了五日,她封将的动静当天就传了返来,城中几位将军和军侯都来了营房,筹算早晨给她道贺,哪想到不到傍晚,嘉兰关的城门便关了。连续五日,无军令不得收支,谁也不知城中出了何事,直到昨日关外之战大胜后,动静才传了出来。
暮青去了趟大将军府领圣旨,竟又破了件大案,还查出了呼延昊在城中。
暮青悄悄挑眉,以呼延昊残暴的脾气,他若借勒丹之力起事,狄王、王后、狄部四王子和曾经欺辱过他的人,一个都不会留!以勒丹王兼并狄人部族的野心,呼延昊成事之时,便是他杀呼延昊之时。呼延昊不傻,他晓得勒丹王之心,恐怕他也有宰了勒丹王,一统狄人与勒丹两个部族的野心。
“那越慈吧。”暮青道。
“哼!”月杀哼了一声,冷峻的眼里有傲然的杀气,“你们如果能揍到我,我就勉强承认你们。”
晨阳照见五人的脸,高鼻深目,脸颊黑红,仿佛胡人!
暮青点头,这时,书房门口有亲兵来报,魏卓之来了。
“咳!”元修低头咳了声,有些难堪。
“我会说,路上教你。我们此番入敌营,不是当探子去的,是趁呼延昊起事,混入勒丹雄师,助他一臂之力的!”元修笑道。
暮青只对三人点了点头,对月杀道:“你随我去趟嘉兰关城。”
这夜,她回了石关城安息,城中将领们本想来为她道贺,但夜里有宵禁,世人只好商定明日再来。
这回人少,不能带无用之人。她脑筋转得快,魏卓之轻功好,那会说勒丹话的小子更不能缺,他本身在西北十年,五胡的话都会说。她带的人只要保护她的安危便可。他虽能够派小我给她,但到底不如她本身的人靠近,越慈那小子在上俞村一战时曾冲出重围报信,马战不错,应帮得上忙!
“驾!”
好一个助他一臂之力!此事若成,草原五胡较强的狄人与勒丹两部遭到重创,戎人、月氏、乌那三部便不敷为惧,边关之战可大捷!
元修这回连气都没力了,点头咕哝了一声,“真是的,属毛虫的,拍一下还蛰手!”
两人顿时低头,刘黑子咬了咬唇,内疚的少年神采有些涨红,房门关着,屋里光芒暗淡,少年的头低垂着,肩膀却硬得石头似的,半晌昂首,眼底含着几分刚毅,“留下就留下!越慈队长跟着将军,如果让将军少根头发,我和石大哥必然会揍你的!”
她易着容,行军前在林中溪边的石头下,步惜欢给她送来张面具,那面具薄如蝉翼,她传闻过魏卓之易容术高深,曾猜想这面具出自他手,只是当初在青州山一见,没有机遇问明此事。她记得跟古水县一些江湖匠人粗学易容术时,听那些匠人说过,江湖上有人皮面具,令媛可贵。她当时是不信的,人皮不成能保存那么久,那匠人也说不出人皮面具何故能悠长保存,是以她一向都不信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