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闻言,笑意渐收,方才他只当打趣,没想到她如此当真,望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
“你也有答错的时候。”元修俄然一笑,那笑意银河般舒朗,“我吃了。”
暮青的目光落在那青墨的亵裤下方,那边遮不住一片伤疤,疤痕年纪已久,但足有两个巴掌那么大!
元修瞧见笑话她道:“军中男儿不拘末节,这点儿黄泥还嫌弃!今后怎去大漠?”
那人痛饮一口,放下酒壶,转头望来,两相隔得远,他的目光却能精准地落在她身上,随即好似能见他对着她一笑,然后见他抬手,冲她招了招手。
她记得她的第一堂解剖课,第一次验高度*的尸身,第一次出凶杀案的现场……经历之谈,没有甚么比把胃部排空更管用。
暮青冷着脸,“是大将军问我安知的。”
这等题目,她感觉没有答的需求。
不喜好棍骗,这小子固然呆板了些,但这也算好品格!
暮青目光落在那碗里,“我对喝黄泥水没兴趣。”
暮青没问,只是望着男人清澈的眸,必定道:“你没吃。”
暮青挑眉,见元修转头西望,目光极远,似落在那暮色如雪的大漠关山,月色照着男人半张侧脸,另一半沉在夜色里,暗淡难懂。
酒壶放下,男人一抹嘴角,痛快一笑,“人肉?早吃过了!味儿还不错!”
暮青停在亭外十步,冷酷不语。
这满城黄沙之景入夜仍在,月色都被遮了,昏黄如雾。
暮青望着那伤疤,好久未言,只闻声风吹过亭子的萧瑟之音。
暮青思唯一转,目光俄然一变!
那羊排元修吃了几口,昨夜厨房做的菜里也有人肉,固然那只肘子进了顾老将军的肚子,但想必元修也没少吃。那是他麾下将士的肉,陪他一起交战疆场出世入死过,身为一军主帅,他必须沉着办事,但不代表贰心中会毫无颠簸。
黑风暴,俗称黑风,暮青没见过,但晓得那是一种强风、稠密度沙尘异化的灾害性气候,风墙可达千米高,能见度为零,所过之处,沙埋沙割,寸草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