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暮怀山的女儿。”
夜色更深,明月照人。
“陈有良,陈大人!嗯?”暮青在那文人身后,声音森凉。
彻夜她夜探刺史府,不慎中毒被擒身陷困局,恰逢刺史府出了性命案,她便借机自荐,但愿能找到脱身的机遇。只是没想到会晤到这疑似陈有良的文人,当时在院中她便想劫人,何如身边有四个妙手在,那绿衣女子还会用毒,非常毒手。她自知没法以一敌四,在四人面前劫了那文人,便只好验尸查凶,冒充顺服,以待机会。
不出她所料,她前头验尸查凶,已经让这男人认同并产生了一时的信赖。她调派那小厮清查泥迹,推断并无对付,以是小厮依言去了。她调派那黑衣人下水捞血衣和凶器,关于血衣和凶器的推断也失实,以是黑衣人下水了。她让那绿衣女子去拿石灰,石灰是哄人的,但大师都信赖她了,以是她的机会来了。
“你挟制本官是想替你爹报仇?”陈有良俄然开口问道,夜风里语气似感喟,似欣然,“本官无杀你爹之心,但到底你爹是因本官而死。”
暮青扫了魏卓之一眼,又看向身前的陈有良,嘲笑:“刺史大人好算计!”
他往步惜欢的方向行去。
月影指的是那黑衣人,绿萝说的应当就是那绿衣侍女了。
用心把话说得不清不楚,引她猜想用心?
魏卓之落在远处,与步惜欢一人一边堵了石径的门路,眸里含着诧异。他刚才遭到进犯后,轻功退走,绕了大半圈绕去那池子火线不过半晌工夫,他的轻功向来都是来去无声,这女人竟能发明得及时!
陈有良一叹,暮青看不见他的神采,听他的语气却颇难过,“你爹……”
------题外话------
“我是谁,想必陈大人已瞧出来了,不消我自报家门了吧?”
实在她原是想让那女子下水的,她擅用毒,留在岸上对她来讲威胁甚高,但让一女子在男人面前湿着衣衫潜水,估计不会被同意。以是她只好把黑衣人哄下水,能少一个威胁是一个。
方才,她说要提取萍踪,要石灰粉和水。实在提取萍踪该用的是石膏,不是石灰,她说了谎。
“再妄动,擒下我之前,我定能叫这狗官命丧当场!”暮青冷喝一声,头顶飞过一道青影。
她要石灰,为的就是当作暗器俄然发难,挟制这文人。
“退后,不得上前,不得跟来,不得妄动。”暮青避在陈有良身后,摆布扫视步惜欢和魏卓之,夜色深深,路绝顶渐起薄雾,少年半躬着身,仅露半张脸,月下目如霜雪,身影蓄势如豹。她抬眸望了眼陈有良,叮咛一样简练,“出府,不得说话,不得游移,不得绕远。现在起,按叮咛做,错一次,脖子上开一寸!”
陈有良叹了一声,迈开脚步,走上石径。
陈有良不言,只目光一转,望向步惜欢。
月色在石径绝顶,男人在月色当中。夜风起,远一看,月色落了华袖,有些美。细一看,华袖透了月色,有些碎。
她到手了,终究!
“你说月影不懂怜香惜玉,我还觉得你懂。你刚才把大半的石灰粉都洒在了绿萝身上,将她的衣裙烧得快烂了,我要她换件衣裙再过来。”
言罢,暮青一抵陈有良腰口,表示他走。
石膏遇水结晶才气提取到萍踪,石灰遇水有的只是极强的腐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