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苍白日?”先头说话的男人奇特地昂首望了望天,这天儿阴沉沉地下着雨,连个日头都瞧不见,哪来的彼苍?
两人还没想明白,暮青的目光已从那男人摸着的胸口前掠过,点头,“嗯,那就好。”
555楼(555币):烈焰寒冰
“彼苍白日,官道拦路,我看胆量大的人是你们。”暮青停在两人三步外,烟雨几重,染了少女眉眼,初夏里生着几分清寒。
“觉得老子会这么轻易放你走?也不探听探听老子是干啥的!敢杀我兄弟,本日老子就宰了你,替我兄弟报仇!”男人喝道。
方才,她击中的是那人的鹰窗穴,第三肋玉堂穴旁开四寸,以解剖学来讲,那处所布有胸前神经分支、胸外侧动静脉,伤之,则打击肋间神经和胸前神经,震惊心脏,导致供血停止,休克。
“小娘子好大胆量!竟不怕我兄弟二人。”
干她们法医这一行的,时有遇险之事,顾霓裳便将她一身用于刺杀的精干搏斗术倾囊相授。她学搏斗时早已过了习武的最好春秋,本不会有大成,她的目标也仅是防身。
一呆间,暮青俄然手腕一抖!本来要收起的伞刷地动开,伞上雨珠泼喇喇泼向二人!
只是,人间任何事都抵不过十年磨一剑。
“想畴昔也不是不成,中间就是林子,小娘子随我们兄弟到林子里,服侍舒畅了我们,说不定……嘿嘿!”另一个男人肆意地打量着暮青,手一指中间的林子,笑着暴露一口黄牙,等着看她惶恐失措泪眼婆娑的娇态。
两个男人三十来岁,生得五大三粗,挡在火线,目光凶煞里透出几分冷傲。
暮青在古水县很驰名誉,她那阴司判官的名号和让死人开口的奇异伎俩不知被编成了多少话本子,茶馆酒坊里经常听得着。可向来没传闻过她身怀技艺,她虽是古水县衙里的女仵作,却不领朝廷俸禄,她爹暮怀山身在贱籍,俸禄微薄,年俸不过四两银,父女俩的日子与浅显百姓家差不准多,那里有钱请武师?
只见得少女端倪平淡,风起,清叶掠过眉梢,衬得眸光刀锋般寒气逼人,“谁想买我的命?说出来,换你一条命。”
可惜,没能如愿。
尸毒?男人的脸顷刻青了。
劫道儿的买卖两人没少做,见的不是告饶的就是问买凶人是谁的,今儿还是头一回遇见问订金的人,她莫非不该先问问是谁想要她的命?
听她问:“订金,收了吗?”
肩井!肩部最高处,腋神经、桡神经、颈横动、静脉漫衍,伤之,半身麻痹!
两人之间只要三步之遥,男人铁臂一送,拳风已到暮青面门!几近同一时候,暮青目光一寒,身形暴退,手中竹伞带着风向前一送!
伞后,少女目光锋利,锋芒乍露,身子如豹突然一缩,蹲身间袖下素手一翻,指间再现雪色寒光,抬手精准刺向对方外膝眼下三寸!
教她搏斗的是她宿世的老友顾霓裳,当年,她刚从外洋学成返来,就任于国度保卫体系,担负专职法医。顾霓裳是国度保卫体系的头号特工,两人住在一间宿舍里,成了莫逆之交。
暮青将两人的神采看在眼里,脚步却未停,还是走她的路。
官道上一声惨叫,细雨里洇开血花,先前出言轻傍晚青的男人踉跄后退,面色发白,目光一滞,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地上的泥水、雨水混在一起溅上中间男人的身,他低头一瞧,只见火伴胸前插着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