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白日就忙了,没时候看书。”暮青望着步惜欢的背影道。
步惜欢嘴角仍牵着,眸底笑意却转了凉,他前些日子将案子交给刑曹、盛京府和五城巡捕司就是为了不让她被朝臣忌恨。她在朝中再嘴毒,与朝臣不过是口舌之争,伤的是颜面而非好处。但若她接了这些案子,那可就到了明面上,必定有险!
要她誓期破案,破得了,她也会民气尽失,破不了,她便会开罪。
“秘闻听闻都督连已成白骨之人的生前边幅都能复原出来,想必然有将步入死巷的案子查个柳暗花明之能。”元相国笑道。
“既如此,这三件案子,我接了!”暮青道。
暮青眉头刚皱起来,步惜欢就将她的书收了放回书架,意懒声淡,“夜里看书,熬神伤目,今后白日看。”
“你说,给我一间空房,两把椅子,天下须眉行不得之事,我行给你看!”步惜欢笑得牙痒。
步惜欢:“……”
“我……”
“不记得了。”步惜欢一笑,那神态清楚是记得,却戏作不知。
全部盛京的目光都望向了都督府,等着那少年如何准期破案,三个月的时候很短,暮青却仿佛并不焦急,起码她下了朝后就回了都督府,一日都未出府。
暮青点点头,疏忽他的喜怒,道:“这回也一样,给我三个月,你那些臣子破不了的案子,我破给你看!”
“我瞧你有的是时候,今儿就看了一日。”步惜欢回身走来,懒洋洋往椅子里坐了,笑道,“今儿朝中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这都督府,盯得眼也干了脖子都长了,你愣是一步也没出府。”
“一天不出府,他们府里的那些账也改不完。”暮青淡道,瞧着果然是半分急色也无。
“都督不会三品武将,莫非各位王公也要听你传唤?”
劳动节欢愉!明天大师都劳动了吗?。
比及夜深,步惜欢公然来了。
三个月很快就畴昔了,一件案子都一定查得清,何况三件?
他每晚都在书房里与爹谈朝事家事,谈不拢就吵,吵短长了不过是跪祠堂动家法,他回朝不敷半月,家法挨了三回。但是元家与先帝之仇非一日可解,爹策划半生,大业近在面前,要他罢休谈何轻易?
步惜欢瞧着她这模样,笑意深了些,问:“想好了如何查了?”
这话太有结果,殿上顿时就静了。
元相国看了元修一眼,冷声道:“下湖捞尸也不是你镇军侯的分内事,你也一样没少做!”
但没多久,元相国的面色便和缓了下来,向来严肃慎重少有笑面的他笑了笑道:“好!忧国忧民,都督真乃少年英才!既如此,朝中正值多事之秋,都督无妨多为社稷分忧。假勒丹神官案、湖底沉尸案和西北军抚恤银两贪污案,无妨由都督查吧。城外冰湖雪融还需三个月,这段光阴无需出城练兵,那便以三个月为期,都督将这三件案子破了如何?”
这日早朝本是为了商讨五胡使节团提出的媾和前提,没想到媾和前提没商讨出成果来,倒是把迩来京中毒手的三件案子给商讨出来了。
步惜欢懒在御座里,眉宇间似有倦态,眸底却有浓烈的笑。他平日觉得与她讲理谁也说不过,倒没想到跟她比起不讲理来,竟也无人能比得过。
元修刚开口,暮青便出声道:“不过,相国大人既然要我三个月内破案,我要求查案期间自在出入想去的处所,且非论是谁,听候我的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