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听得头疼,眉头拧成了疙瘩,沉声喝问:“我是问你们这颗牙的弥补之法有何特别之处!”
人烂得不成模样,仵作以尸身已腐无凭验看为由将尸单报了衙门,又因那日请那郎中出诊的小厮非常眼熟,查不出是哪家府上的,此案便就此成了无头公案。
“是!”刘黑子应了,苦笑着瞧了眼石大海。
“别的查清郑郎中葬在那边,派人去守着,免得凶手掘坟盗尸。”比起杀郑家人,暮青倒感觉这个能够性是最高的,是以不得不防。
“如何把她们带来看这些?也不怕吓着她们。”暮青回身看向杨氏身后的两个小女人,崔灵崔秀已经九岁了,但还是小女人,暮青怕她们胆量小吓着。
“石大哥,此人已经死了……”刘黑子哭笑不得。
开棺验尸对郑家是大事,一日两日的定是筹议不好,而朝中却生了事。
元修得知此过后,心头不妙的感受愈发重了,人死在十几年前,若此人就是当年为那勒丹贵族补牙的郎中,难道申明人真的有能够是勒丹王?
在盛京给达官朱紫们看病,这些郎中那里是医者,的确成了买卖人。
杨氏奉侍暮青的日子不长,却也摸着了她的性子。实在这么多年了,她早就没了官家蜜斯的娇气,在都督府的这些日子和她当年嫁给夫君的那些日子都是她这平生中最安宁的,她已经很感激了,怎好再要都督这么养着?但她也晓得都督这么说是情意已决,想再劝又怕她不快,只好忍了下来。
王氏受宠若惊,她现在虽是村妇,可也听前些日子进城的村人说过,朝中建了江北海军,面前这少年瞧着才十六七岁,竟然就已是江北海军都督,对她这一介村妇来讲,身份天然是贵重到了天上。元修的身份就更不消说了,天下百姓哪有不敬佩的?就是因为元修来了,提起她夫君当年的案子,她才敢开门,如果换了别人,她定是不敢请出去的。
“那你可瞧见郑郎中身上有何伤痕?”
次日下了早朝,暮青依约见了城中的几个郎中。盛都城里人多眼杂,元修将人传唤到了侯府,人从后门进入,到花厅里见了暮青。
元修点头道:“还是你心细。”
“钱老,今儿这么多同业呢,论医术如何就数你们了?我们广和堂但是开了有百年了!”
暮青淡淡应了声,看向崔远道:“你不要整日待在府里,外城望山楼里常有文人相聚,赋诗作画论古道今,你常日可多去逛逛。”
“我们百兴堂也是老字号!”
都督常日事忙,没那精力一一交友豪门学子,放崔远去交友是个最费事的体例。
暮青不想逼她,只道:“此案若查清,也可还郑郎中一个公道,夫人能够考虑考虑,如果拿不定主张,可与家人商讨一下。如果想通了,可去城中望山楼将此物奉上,我自会再来村庄里。”
世人一惊,忙回身施礼道:“都督。”
“我有个不情之请。”暮青道。
“不是我心细,我只是更明白在贵族眼里,百姓命如蝼蚁。”她当初是如何被逼走汴河城的?而现在那逼走她的人倒是来了盛京!
暮青不敢包管必然有,但如果不验,那就必然没有。
“我们盛公堂……”
刘黑子忙笑着拉住他,“快别!石大哥,你如果砍了这胡人脑袋,都督会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