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由着步惜欢笑，把那三千两银票从袖中取出，递了畴昔，“喏，上交国库了。”
“好！女人请随我来。”老铁匠将女子引至柜台，拨弄了几下算盘，推至女子面前，殷勤地笑道，“这个数儿，女人觉得如何？不瞒女人，鄙人诚恳想与贵商号交个朋友，这个数量但是友情价，只盼今后贵商号在本地创办了分号，女人再有巧思，我们再合作。”
“嗯，这主张倒是可行，游历四海总得花银子，我们独立重生，不耗国库赋税。”
步惜欢公然笑了声，“娘子畴前甚严，现在事事纵着为夫，倒叫为夫受宠若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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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惜欢应了一手，笑道：“娘子仿佛不觉得然。”
“女人通透！”老铁匠眉开眼笑，却暗自松了口气。方才瞧见那枚金叶子，他还猜忌这二人是官家朱紫，但几番摸索下来，瞧此女独具匠心，且谙商道，可见应是行商之人，那这买卖便可谈了，“图中之物甚是精美，女人若准小铺多打，此物小铺分文不取，如何？”
这一跪，谁也瞅不见帝背景端了，只是有功德者偷偷瞄着驶过的舰队帆旗，当初魏大帅出海时，点的是远洋宝舰三十八艘、护洋舰六十八艘、巡洋战船百余艘，现在返来，仿佛少了一艘护洋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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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娥和小安子互看了一眼，会心一笑，便双双领着寺人宫女们退了出去，掩上了殿门。
说罢，她回身就走，袖风凌厉，势若白雷！
“嗯。”她答，话音刚落，面前便伸来了一只清俊如玉的手。
男人玉冠博带，月袖拢着灯火，半张容颜惊世，风华雍容绝代。女子面覆薄纱，风韵清卓，男人陪在一旁，将一袖月色、如萤灯火皆送与她为伴，铺子里飘出的热气里拢着两人，这热烈人间俄然便好似天上宫阙。
“此物急用，劳烦掌柜行个便利。”男人语气暖和，说话间一抬手，指间模糊有枚金叶子一显，但尚未脱手，便被女子瞪了一眼，眼神刀子似的在男人的腕间抹了抹，不见血光，但觉寒意，男人愣了愣，虽不惧那眼刀，却将金叶子收了归去。
“好。”
彩娥领着宫女们重新来到暮青身边，一番整衣正冠以后，暮青也起家出宫，前去集芳宫召见命妇。
“岭南。”
“将军。”这时，步惜欢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暮青抬眼望去，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
皇后嗓音清冷，令人闻之不由心神一醒。
女子道：“看来，掌柜的欺我是外村夫，并无诚恳谈这桩买卖，既如此，那就罢了。”
暮青不但愿太多人晓得呼延查烈回大辽一事，以免动静鼓吹出去，路上节外生枝。她将视线一垂，喜怒忧思谁也难测，步惜欢便懂了，说道：“岸上传信比海上便利，会有动静的。”
步惜欢发笑，却没拦着，只是耐着性子等。过了会儿，暮青返来，粥一端到他面前，他就愣了愣，随即抬眸看向她，眸底仿佛住着一座仙洲红楼，她在其间，独得和顺。
“哎！女人留步！”老铁匠赶快从打铁台后绕了出来，他口中唤着留步，眼却瞥向男人，只见男人不言也不语，对此局势含笑静观，很有乘凉看戏之意。
女子看了眼算盘，未再还价，很干脆地点了头，“好。”
孩童们早馋了，一听有糖吃，不顾爹娘们拦着，纷繁跑到女子面前讨糖。新出锅的灶糖像一颗颗小瓜，热热乎乎，糖香扑鼻，铺子里飘出的热气恍惚了女子清冷的眉眼，亦令男人的笑意愈发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