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暮青对两人点了点头,冷声道,“我参军西北,半年光阴里断迷案、破箭阵、战马匪、入敌营、下地宫,还顺道跟一个变态谈了场爱情,我好闲!”
“青青,我真欢畅。”见暮青放好了床帐,步惜欢才又笑道。
步惜欢笑了声,她老是如此聪明,“城外大寒寺下的密牢里,天牢里的那人是个假的。”
“此牢乃高祖天子时所建,关押的是前朝皇族,厥后便成了关押密犯之地。此牢密建而成,只要历代帝王晓得,我本来是不知的,早些年在御书房里偶然间翻开了一道暗盒,在此中发明了密牢的旧图,这才晓得大寒寺底下竟有座密牢。”
暮青回身,脸虽冷着,眸底却有不解的神采。
暮青闻言愣了愣,有些不安闲,回身去放那边的帐子。此人如何这么记仇?她不是说了她当时只是想自救,并非想杀他?
暮青和元修顿时愣住脚步,回身齐看呼延昊。
元修猛地转头,目光如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对甚么?
见两人争论,步惜欢一笑,凉薄如刀。
“我明天不上朝。”暮青道,见元修怔住,她又道,“有人问,你便说我病了。”
暮青顿愣,过了会儿,面无神采回身进了帐,声音从帐子里传来,“我也很欢畅,这申明我的免疫体系普通。”
元修一起到了都督府,却只在花厅稍稍坐了会儿,喝了盏茶。他有很多事想问,但彻夜太晚了,因而喝完了茶便道:“我彻夜回侯府安息,你也早些歇着,明天还得早朝。”
呼延昊负手望了眼长街,道:“路只一条,莫非只许你走,不准本王走?”
步惜欢却笑意浓烈,语气嘲弄,“我欢畅的是,你方才在乎的是‘又’,而非‘亲夫’。”
性命之事不成儿戏,他并非真的奉县知县,如果被人所害,难道死得冤枉?
她原觉得步惜欢会让刺月部的人来假扮奉县知县,刺月乃江湖死士,精于此道,她原是心疼这些保护的性命,但传闻是死囚,又不免思疑死囚如何扮得好奉县知县。
外头风急雪大,元修没让暮青相送,只是临走时特地瞧了月杀一眼,心头有些古怪之感。以往他来都督府,越慈都是冷言冷语的,今晚倒温馨。但没待他多想,刘黑子便提着灯笼来了花厅外,元修便由他送出了都督府。
他都允她验男尸了,她还不准他吃活人的醋?
“死囚?”暮青听了结更不解,“他假扮奉县知县,不会露馅儿?”
男人穿戴身亲兵长的墨色衣袍,衣袍虽暗,却更加衬得容颜如明月,懒懒一笑,好似窗外的春花都开了。
“嗯。”步惜欢淡淡应了,“你不是称病不朝?那便一向称病好了,凌晨还能多睡会儿。”
“第二,查查自从朝中下拨抚恤银两,这些年来哪些人官儿升得最快,特别是那些县官,并且查查他们是谁的弟子。”李本当初就是在奉县贪了西北军的抚恤银两后入朝为官的,年前他们到了奉县后,时任奉县知县的人也贪了抚恤银。遵循大兴的选官轨制,入仕必必要有人推举,查出推举人是谁,就能晓得是谁收下了军中的抚恤银两,一层一层地往上查,此案实在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