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同留了下来，人都走远了，他却不说话。
“他能不能留下来，要看他能不能过得了练兵那关。”暮青道，老熊的品德她是信得过的，但君子不夺人所好，他若想戍边，她必不拦他，但他若想留下来，那得看他的本领。
“山坡上晕着呢！”
暮青点头，她并非甲士出身，但宿世在国度保卫体系任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谓的特种军，不成能有她宿世所见的特战甲士那样强的兵器设备，但也必然会成为这个期间的前驱。
“如何潜入大营的，说给他们听！”
他只瞥了暮青身后一眼，见那打晕他的小子果然在，便咬牙垂首不再看上首――嫌丢人！
海军五万雄师服她，西北军的老将们可一定。
一声如雷，将领们齐皱眉头。
她骂够了，一字总结扔到了四路军侯脸上，打得老将们面色涨红，喘气如牛，却没脸辩驳。
“这但是都督之物？”章同伸脱手来，掌内心摊着把解剖刀，他声音安静，指尖却微抖，熊熊火光照亮那只武者的手，老茧密布，甚是粗糙。
暮青还在军侯帐外，章同赶到时，大火已经烧了三面大营的军侯大帐，少年背衬着熊熊火光，面寒如霜。
“你在西北边关时，夜里也在虎帐里喝酒高歌吗？”暮青问，马都尉没脸答，她便起家往帐外走，“想回高歌的能够回西北高歌，想戍边的能够回西北戍边，但走之前，你们还是是江北海军的将领，犯了军纪就方法罚！明日疆场点兵，领了军棍再走，不平气的能够不来，我传个信给元修，明日锣鼓开道，把你们领归去。”
“你是说老熊不识水性？”
魏卓之笑眯眯地飞身而去，前去各大营传令止乱，韩其初则收起大印，上马步行，往中军大帐而去。
章同却不开口，只望着暮青，两人隔着十步远，却似隔着不成超越的千山万水。
望楼上军旗一展，辕门守军见了如临大敌，长弓手短弓手告急布阵，木墙后重弩伏贴，森寒的箭头指向官道。
暮青没搭腔，章同沉默了一阵儿，言归闲事，问：“你明天真要动军法？”
他记得刚到盛京安营那夜，她次日便要披甲上朝，他带兵巡查时瞥见她，并未与她说太多的话。他晓得，她一入朝必然飞黄腾达，却没想到新军改编成了海军，而她成了江北海军的都督――一军主帅，他的上官。
方才进帐诘责，那是被烧懵了，全军的营帐都好好的，唯独他们的被烧了，被全军的兵盯着的那种滋味实在是热诚至极，愤怒之下他们才想要个说法。可现在被骂成这副熊模样，另有何话可说？
韩其初勒马而停，却未上马，高举大印道：“江北海军都督府亲卫韩其初，奉都督军令而来，都督大印在此，命你等翻开营门，不得有误！”
何谓特种军，章同不懂，暮青也未多言，她生性不喜多言，只行动为先。
暮青亦未回身，她晓得身后那人是章同，只等他说话。
在虎帐里这两个多月，暗中替某些人办事，他腿都快跑断了，刚返来不久，这两天正闲的无聊，传闻她在京中办案，就快回营了，他就晓得她一返来准有好戏看！
辩驳啥？说雄师虽有五万，夜里都睡觉了，巡查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四人潜出去烧了军侯大帐不算甚么？他们都是交战疆场的老将，彻夜之事如果交给他们来干，难度各自内心清楚。从西大营混出去后往三座大营潜入，不说路有多远，亦不说途中会碰到多少岗哨多少巡查哨，就说如果夜防周到如同章同的营区的话，军侯大帐被人给点了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