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三十里处有湖,名曰大泽,五万海军的营帐依草泽而建,一个营两千五百人,共二十个营,各营区的漫衍、望楼漫衍、岗哨漫衍、巡查哨漫衍,以及木墙、水壕、陷马坑等的漫衍尽在图上!
“其二,海军由新军改建而成,望楼上和木墙内的弓弩手也皆是新兵,新兵未经长年练习,又是夜里,准头儿离精军差得远。诸位一旦潜入营中,弓弩手便会形同虚设!诸位袭营失利半途被发明也好,亦或者袭营胜利烧了军侯大帐也好,营中都会大乱,到时四周是人,弓弩手必将不敢放箭,是以诸位无需担忧会被箭弩所伤。”
“都督抬爱,门生自当极力!”韩其初领命,随即指着舆图道,“海军大营择地而建,营区间有水壕,五个营区拱卫一座军侯大帐,望楼林立,夜里另有巡查哨,以四人之力想要夜袭万人大营,看似痴人说梦,实则可行。”
“先生感觉难吗?”暮青看向韩其初,她要回虎帐,但不想骑着战马身披甲胄敲锣打鼓地摆着官威回营,她要亲身查验一下海军大营的防备如何,她要给麾下五万雄师一次长生难忘的奇袭!
正深思着,韩其初开了口,“都督不是说夜里再走?此时将门生等人传唤至此,可有叮咛?”
“南大营乃后营,可择西路而行,西路紧邻大泽山,阵势呈山坡,与望楼之间有死角,可寻这正法角潜入。”
暮青点头。
月杀和韩其初晓得白卿的身份,刘黑子和石大海只知此人是春日宴时被韩其初从外头请来的高人,他本日是第二次进府,竟然就进了都督的书房,还堂而皇之地立在都督身后,两人见了心中在想――莫非是韩先生为都督举荐的幕僚?
城门将关,天涯一道残霞,少年策马而去的背影英姿飒爽,残霞落在肩头,人似沐在金辉里,垂垂远了。
刘黑子和石大海愣了一阵儿,俄然便镇静地站直了身子,齐声道:“想!”
月杀、韩其初、刘黑子和石大海站在书桌前,一齐看着桌上的两张舆图,刘黑子和石大海拿眼直瞄暮青身后,白卿立在那儿,正含笑望着舆图,兴味颇高。
“但诸位潜入营中之前,却需躲开望楼上和木墙后的弓弩手,不成被他们发明,不然有险!”韩其初道,潜入营中以后,弓弩手因惊骇夜里乱箭射杀本身人而不敢放箭,但他们如果在虎帐以外就被望楼里的岗哨发明了,那可就有险了,“都督想烧四方军侯大帐,此四方且以东西南北四大营称之。北大营即前营,此乃海军大营的辕门,陷马、木墙、望楼皆在,保卫最强,不宜潜入;东大营近水,依着大泽湖,被其他三大营呈偃月形包抄,无处可进;西大营依着大泽山,围有木墙,建有侧门,亦有望楼;南大营乃海军大营的火线,太远,以脚程来算,待我比及了那边天都要亮了。是以,诸位只能从西大营进!西大营的侧门是军中运送泔水和粪水进山之地,这些向来是早晨往外运,都督可率人在大泽山里埋伏,将出来的兵打晕,假扮掉队入营中。”
话虽如此说,韩其初眼底的笑意却出售了他――他颇感兴趣,万分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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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其初指着舆图,一一将各大营的景象说了然,石大海听得眼神发直,刘黑子不由暴露敬佩的神采。韩先生这两个多月在都督府里除了与崔远谈古论今,仿佛也没做别的事,如何就对各营的将领这般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