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是七夕,传统恋人节。
树吊颈着的那百人一听这话,骂音渐低,踢踹渐止,一个个竖直了耳朵听。
暮青从林子里出来时,特训营的人已扮装结束,她只命乌雅阿吉几人化得狼狈些,没想到一百人都给她顶着一张血呼呼的脸,衣袍割破,血迹殷红,见她出来,少年们冲她一咧嘴,一排排牙齿似明月钩悬。
特训营里的兵多是少年,正值精力畅旺玩心甚重的年纪,这些动脑筋的事儿懒得想太多,那古怪之感只在心头一绕就被别的事儿给占了。
雄师得令,一半人马调头回转,一半人马高喊一声便往前杀去。
又往前驰出半里路去,公然闻声了喊打喊杀声,那都尉在战顿时举目了望,见前头官道拐弯处地上火把四落,战马嘶鸣,刀枪相拼,火花四溅!
乌雅阿吉摸了摸鼻头儿,嘿嘿笑道:“归正扒一件是扒,全扒了也是扒,为啥不扒光?”
“返来了!返来了!”岗哨一喊,底下便有人仓猝去开辕门,辕门刚开,岗哨又喊,“等等!不对!”
以上纯属耍嘴皮子,愿天下有恋人终立室属!
章同想到此处,神采一变,“莫非,彻夜……”
“化啥装?”世人还在镇静中,乍闻此言,还没回过神来。
……
龟儿子恰是骁骑营每天到海军大营门口骂的话,那出门来问的小将涓滴没有思疑,只是惊于海军竟敢将他们的人打杀成如许,他放开报信的虎骑,怒骂一声便进了大营驰报大帐。
两千五百人的精骑跟着虎骑营突围返来的伤兵就驰出了大营,上了官道,雄师就往海军大营的方向驰去。
“我去换衣裳,你们化好装。”暮青抱着衣袍就往林子深处去。
“诱敌出营?”章同愣了,骁骑营里三万精骑,他们彻夜才出来百人。骁骑营属龙武卫,非朝廷调令不得私出,他们若诱敌出营,顶多能引出一个营的兵力来。但他们不成能克服两千多马队,除非弃马入林,引骁骑营的兵力也弃马入林,可即便如此,二十倍的敌我人数差异,他们想要一一撂倒也不轻易,除非……
瞻望批评区会有以下段子――
骁骑营的人却惊骇了,今晚他们被海军俘虏扒衣已经是骁骑营的热诚了,如果一个营的人都被海军给揍了,那还得了?今后如何在朝中抬得开端来?
如何只要十几骑?
“嗯,有事理。”暮青淡淡点头,竟然附和,她看了那几个点头点得最狠的少年,道,“既然你们如此爱玩闹,那彻夜诱敌的任务就交给你们。”
前路上海军的人马也就两三百人,骁骑营豹骑千余人赶到,海军远远瞧见,顿时就乱了阵脚。
暮青道:“待会儿你们去趟骁骑营,扮成被伏击了的逃兵归去,哭爹骂娘随便你们,演得像点儿。彻夜我们能把骁骑营引出多少人来,全看你们的演技了。”
才二更天,章同就说天快亮了,特训营的精兵们都感觉古怪。章都尉对都督恭敬有加,向来严守军阶,从无僭越之举,彻夜怎瞧着态度不佳?
骁骑营里,彻夜无眠,军帐里将领们坐等听回禀,倒要听听海军的奥妙军需是何物。
半人高的枯草里扯出数条绊马绳!
辕门外的岗哨彻夜精力好得很,等着虎骑营的赵都尉探得军情,得胜而归。
只要骁骑营的人不死,海军如何折腾朝中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