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换衣服罢。”张师叔翻了个白眼:不幸的修真小菜鸟,得个破储物袋也欢畅成如许!
带走香香本体的事,天然不敢再提。她只能在内心筹算:先记着处所,今后必然找机遇再寻返来。再说,香香身为树灵,必定是有体例找回本体的。
两人闻声看去,本来是掉光了叶子的古香樟树从根部折断,轰然倒地。一人合抱的断面中间现出偌大的一个浮泛,黑黝黝的,一眼看不到当头。它公然是空心,死透了。
张师叔正筹算跟她念叨几句“要端方态度,善待法器”之类的,闻言,也抬头去看身边的大树。
张师叔一头雾水,不解的拧眉问道:“这是一棵最浅显不过的古树,朝气全无,死得不能再死,你带走它做甚?”
就他那点儿修为,哪能得逞!张师叔一挥七宝折扇,判定将之斩杀。
象是看出了她的谨慎思,张师叔难堪的转过身去,一边佯装赏识天涯的云霞,一边淡淡的催道:“婉儿,发甚么愣,还不去改换新袍!”
略一思考,她又从已经撕坏的那件中衣上撕下一条寸宽的布条来,当作腰带系在腰间,再和张师叔一样,将储物袋系在腰带上。先前的青绸承担和还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全一古脑儿的塞在储物袋里。最后,她解下头发,重新在头顶挽了一个道髻。站在水边,俯身一看:哈,雄雌莫辨,好一个清秀的小道童!
沐婉儿抖开一看,竟然是小小的一件,崭新崭新的,心中猜疑不已:咦,师叔不是去追那散修去了吗?如何才一会儿的工夫,就做了件新道袍返来?并且新袍子做工用料讲求,实在是费了一番心机的。
“感谢师叔。”沐婉儿欢乐的双手接住。拿到手里一看,是个巴掌大的黄褐色半椭圆形状皮郛。囊口里埋有两根深棕色的皮质抽绳。它们的两端都打有一个活结,既是用来扎紧囊口,又是充当挂绳。皮郛摸上去光滑柔嫩,和小牛皮差未几。
沐婉儿仰着小脑袋,用扣问的眼神瞅着张师叔。
只见落叶簌簌而下,在古樟树下铺了丰富的一层,本来如巨伞般的翠绿树冠不见了,光秃秃的枝丫上零散的挂有三两残叶。
“今后,你就这般打扮,便于行事。”心机一转,张师叔特地叮嘱了一句。凡人界不比修真界,他一个大老爷们带着一个小丫头,凡人见了,不免会有诸多猜忌,平白的增加一些费事。这也是他当初不选官道,而改走小道的启事之一。
“唔,等一下,另有这个储物袋,也给你。”张师叔又转过身来,顺手散修的储物袋扔给了沐婉儿,“我在那厮身上找到了一张舆图,上面标的象是个修真前辈坐化的洞府。离这儿也不算远。我筹办把你临时安设下来后,去寻觅一番。”凡人界虽灵气淡薄,但是也是有些散修的,指不定洞府里头有甚么机遇呢。
这一番话可谓掏心掏肺,诚心动人。沐婉儿惭愧到粉颈通红,恭敬的后退半步,躬身施礼:“是,婉儿谢师叔谆谆教诲。师叔的教诲,婉儿定铭记于心,不能忘。”
“滋――”张师叔星目细眯,不由凝神细看树干。很快,他便叹道:“没甚么,树心已空,这棵香樟树的寿时到了。”
“走,我们去陈关渡。”嘴角微微翘起,张师叔又象平常一样,一甩袍袖,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