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哥到了白娘子平常待的屋子,瞥见白娘子正在屋子里对付一个女人,那女人高高的颧骨,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身上穿戴青石色万福斑纹对襟绸缎交领上衣,下身穿戴茶青烟纱滚银边长裙,高高幺幺的端坐着,惨白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白娘子正侧身站在中间,语气恭敬的说着甚么,瞥见莺哥出去,愣住了话头。
白娘子赶紧接过话头,“还不是林嫂子您教的好。”一边阿谀着,一边送了她出去,趁空转头对莺哥说,“在这等着,有话和你说。”
林大娘眼睛瞟了白娘子一眼,“主子的事,你到看的清楚。”
白娘子听了这话,喜出望外,欠身一把抓住莺哥的手,拉到近前,“好孩子,乳母没看错你,就晓得你是个有交谊的,乳母这些年没白操心。”
莺哥这里正和庄大娘闲谈,俄然一个洗衣房的小丫头,脚步腾腾的跑过来,对着莺哥说,“莺哥儿,白娘子叫你畴昔说话!”说完,回身跑了。
“我想着,这孩子到底和绿玉浦那边有嫌隙,去了也是白亏损,不如你今儿个就领了去,大少奶奶如果要人,我那边有好多好孩子呢,都巴不得去大少奶奶跟前儿服侍,到时候我再给大少奶奶挑个好的,再说,绿玉浦向来反面拢香园犯话,大少奶奶也不会说甚么。”
“挺无能的,都能扎花了,也能绣个帕子甚么的,腿脚也勤奋,”白娘子又往前凑了凑,贴在林大娘耳朵边说,“前几天跳井的阿谁,就是她。”
莺哥学着府里其他丫头的模样,福了福身,“林大娘好。”
没几句话的工夫,白娘子返来,自顾自的坐在方才林大娘坐的处所,给本身到了杯茶,一边吃着一边拿眼睛扫着莺哥,并反面她说话。
“难为你一片美意,这丫头也不白管你叫声乳母,就这么定了吧,将来如果大少奶奶问起,少不得拼着我这张老脸,我应着吧。”说着起家,一抖手里的绢子,“拢香园那边的事,我也不想管,你说,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几百号的人丁,夫人事事让我给拿主张,那一处少得了我,就拢香园要个粗使的小丫头,夫人也让我亲身挑人,大夫人这么个菩萨心肠,哎呦,我们做下人的,能不帮着给承担承担?我这心那,都替夫人给使碎了,也没人晓得。”
庄大娘冲着她背影喊,“叫她去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