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都说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幸事。夏初七也是一样,打锦城来的京师,现在再碰到锦城府的旧人,表情也非常欢畅。
赵樽低笑了一下,“那大师又如何说的?”
寂静了半晌儿,赵樽俄然说。
这算送礼品吗?今儿来栖霞寺就为了送这只鸽子?想到小马,夏初七惊奇了一下,又多添了迷惑。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一只应当是锦衣卫的信鸽,赵樽给它射了下来,她原觉得有别有效处,可这位爷真就是不走平常路,成果治好了伤拿给她当宠物养,有没有搞错?
挑了挑眉头,她逗弄着鸟笼里的小马,不爽地说。
当然,那是打趣的说法。
夏初七眸子子盯在那书上头,的确是奇了怪了。
安乐堂的正殿。
他语气很轻,带着一点儿感喟,说得非常委宛,却又有些心伤,那一个个透着刀刃和鲜血普通的字眼儿,仿佛说尽了那天家皇子们的哀思。
莫非他就是阿谁化缘的和尚?
她心下有些乱,可赵樽倒是还是面色无波,“东主大人真是长进了。现在朝堂之事多不堪举,你食君之禄,不想着替陛下分忧,却有闲心去找一只鸽子?”
“殿下慢走!”
“殿下有礼了。”道常和尚还是慈眉善目,目光含笑地淡淡扫过赵樽,又落在夏初七的脸上,“小施主有礼,统统可还安好。”
一个头上戴着纱帽的女子,温馨地坐在殿中杌子上。一举一动,满是淑静贤雅,那妆花锦包裹出来的蔓妙身形,非常勾人眼球。而那纱帽的一角,悄悄飞开,暴露的是一片白瓷儿般娇好的肌肤。
“免礼!”
“在你十岁生辰,魏国公府邸来了一个化缘的和尚,他为你算了一命,详细说了甚么我也不晓得。不过却听得我娘说,他给了你一面桃木镜……”
晋王府邸在京师的城南地带。
按理来讲,这是顺着老天子的心机办的。
自打除夕夜在阿谁飘过驴粪味儿的草垛子里说过一次以后,赵樽再未有提过让她一道儿去北平府的事儿。
“哼!他算得倒是精。”赵析看了赵楷一眼,“清岗县的事儿一出,我还真觉得他偶然那位置,可老六你说,谁会把到嘴的肉给吐出来?老六,中和节,你我得通力合作才是。”
她实在有些冲突,说不想跟他去是假的。可如果跟他去了,她与李邈的血海深仇又如何办?如果有一天那些仇怨扯到了当今的老天子,又如何办?她总不能让赵樽为了她弑父吧?如果她真的一不谨慎报了仇,做了甚么“大逆不道”之事,那她不就成了赵樽的杀父仇敌了?
她瞄了一眼脚下鸟笼子里的鸽子,耷拉下了眼皮儿。
“我不熟谙他们。”
赵析是嫡出第三子,有夺皇位的野心。可那赵楷却只是老天子当年与一个侍女酒后的产品,他在朝堂之上,向来晓得避开锋芒,很得老天子的信赖。现在他的手上就不但握有皇城禁军,还掌控着全部京师的防务。
“不是。看来是青玄曲解了。”
一个约摸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负着双手,目光炯炯地谛视着堂中的一副高山流水图。
“殿下,好久不见了!”
“东方大人讲明过的《风月心经》公然更添了妙处,本王拜读以后,也讲明了一些心德上去,供东方大人赏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