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然懂了,他顺手拿起了那一叠纸中间的那本《四民月令》,视野却落在了桌上。
她沐浴了一番,换上了一件洁白的裙袍,那裙袍用的上等云纹丝绸制作而成,模糊的云纹若隐若现,再配上她那苗条并一样洁白的脖子,另有那一头尚未干的瀑布般垂下的秀发……
我且看着、听着便好。
稚蕊走了,朱重举倒真没客气,他煮上了一壶茶。
“……”
《四民月令》上面压着一张纸,恰是这百花玉纸。
朱重举一愣,“那谈啥?”
这是多么高贵的抱负!
“我鲁莽甚么?我就是瞧瞧许小闲罢了。别的听你说的季月儿那般标致……我当然也想要瞧瞧。再说了,这今后毕竟是要见面的,莫如早些见到,早些多一些体味,今后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不能,这初见尚陌生,归正要在这凉浥县呆一阵子,等今后垂垂熟谙再问不迟。
稚蕊昂首瞧了瞧天气,又道:“不过他应当快返来了,要不你们出去喝喝茶等等他,如何?”
“哦……那我得去让丸子少切一点肉,你们坐坐,他应当很快就会返来了。”
这还能如何?
哥哥说他生得清秀,关头是另有一身文气,再听朱重举那一番话语,他竟然另有一颗悲悯之心!
当罗三变他们还在京都苦苦求个一官半职的时候,他却已经在这偏僻的北境之地冷静的开端耕耘了。
他转头看向了苏菲,“不过你要记着,季月儿是大哥的未婚妻!你可千万不要鲁莽!”
这是甚么意义?
这……朱重举摆布难堪,看了看苏菲又看了看苏安然,苏安然深吸了一口气,“那就请吧,不过……”
苏安然去了马车旁对苏菲说了说,苏菲也下了马车,稚蕊瞧了瞧站在苏安然身边的那标致女子,倒是没有多想,觉得是苏安然的未婚妻。
“朱大哥久等了,要不……我们这就解缆?”
哪怕是一等品相的桑皮纸还是会有些泛黄,而如此白的纸倒是和宣纸差未几,只是比宣纸略微薄了一点。
明显淡水楼吃酒必须得请上大哥,那就只好出来。
“她……她实在也是经商的一把妙手,只是长相随了她娘,大哥固然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但也不肯意夜夜做恶梦吧。”
朱重举摆了摆手,“我们来请大哥去淡水楼,为三弟拂尘洗尘。”
挺好。
这里的热烈没有京都那般喧哗,多了几分俭朴,少了几分烦躁。
也不晓得这纸会不会泛出墨晕来,如果没有,如果这纸的代价再合适一些,那这纸的销路定会遍及。
朱重举咽了一口唾沫,心想你们成为朋友倒是能够,可千万莫要成为了姐妹!
马车停在了许府的门前,朱重举和苏安然下了马车,叩了叩门。
刚才那丫环小女人说这叫百花玉纸……未曾传闻过,想来是许小闲那作坊里的又一个特产。
大哥就是许小闲,苏菲坐在马车里内心就像装了一头活泼的小鹿一样,她有些等候有些严峻另有些羞怯——
“他呀,”稚蕊弥漫着笑意,“百花纸业二厂不是已经投产了么?那新造出来的百花玉纸……就桌上这类,这不就得要上市售卖了么?少爷去寻个铺子,就在阮氏纸业的隔壁,两个门头,西市街姬家的,前些日子姬家大蜜斯姬如花承诺了少爷将铺子租给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