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以后，陈金生有些沉重地说：“老弟说对了，我就是来托孤的，明天我就把老婆女儿拜托给你了，这些财帛不是给你的，是留给她们的。”
董照勇在内心感慨一声，又将心机收回到面前的事情上，他想了一想，带着一丝戏虐的说道：“我如何感觉陈兄似有托孤之意呢？太悲观了吧？据我所知直戎服备并不减色，奉军有的直军也有。并且直军在两年前击败过奉军，士气昂扬战役力并不差。”
“我也是没有体例，乱世从戎如刀头舔血。特别是现在，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期间。据我所知，奉军不但有重炮、重机枪、地雷这些新式兵器，另有坦克、兵舰、飞机。这些兵器我们连见都没见过，我们也只是炮灰罢了。那些枪子儿、炮弹但是不长眼睛的。一旦上了疆场，能不能生还，真的难以预感。以是，我不得不为她们母女做好筹算。”
“老弟，你太天真了，我现在给你讲一个实在的事情。我们军队本来是驻扎在小李庄四周的，住在村庄边上的李贵，三天两端的托人要把他的闺女送给我。厥后传闻这女人长的还不错，我就纳了她，她叫秋儿，她连续给我生了两个儿子。上个月，我有公干要出去一个月，就把她们母子，送回到了她的娘家。临走时给她家留下了二十块大洋。秋儿母子就是每天大鱼大肉，一个月有4、五块大洋也够了。没想到她的父兄用这些钱纳了妾，并且还虐待她们母子。”
说到这里陈金生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才又接着说：“固然，秋儿母子算不上娇妻爱子。但是，那也是我的女人和孩子，更何况小儿子还那么小。说实在的，我是真的不放心，以是我提早十天赶了返来。但是，当我到了她的娘家时，竟然看到秋儿胸前挂着小儿子，后背上绑着大儿子，倒腾着一双小脚在推碾子。她那老爹和大哥，正在屋子里跟新买返来的女人唧唧歪歪的黏糊。”
看着陈金生那阴鸷冰冷而又渗人的笑容，董照勇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平心而论，陈金生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董照勇也不想置喙秋儿的家事。因而他忽视掉秋儿，接着说若兰母女：“陈兄，以我之见，保持若兰母女近况，是最好的挑选。若兰是美多四年前带回齐家的，现在美多下落不明，以是眼下没有人能撵走她们。顺子只是齐家的管家，大宝才是齐家的仆人，若兰是大宝的乳母，大宝又迷恋若兰，以是若兰母女呆在齐家才是最安妥的。如若她们母女到了董家，跟我的女人们耐久住在一起，只怕外人又要嚼舌根子。”
“老弟，你的意义我明白，我也曾经如许策画过。可你想过没有，若兰一个弱女子，能顶门过日子吗？你家阿谁美多，非论学问、才识、见地都不比男人减色，也算得上女中豪杰了。但是，她也得有顺子他们三个优良的男人帮衬，才气顶门过日子。而顺子他们之以是忠心耿耿且不起邪念，也是美多父母的启事。即便如此，美多活的也很累，更不消说若兰了。”
说到这里，陈金生喘了一口长气，接着说道：“等我瞥见儿子时，他们脸上都有挠伤，是她家那只猫挠的。秋儿怕儿子们再被猫挠，只好把他们绑在本身身上。唉！这就是嫡亲骨肉。”说完这番话的陈金生，脸上那抹嘲笑久久没有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