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白鹏本日要去给柱子抓药,赶紧应下,果断不要苏凉给的辛苦费。
先前救言枫剩下的药和纱布,现在恰好派上用处。
这根铁锥子,就在这个房间里,刺穿了言枫的脖子。
“爷爷!苏凉姐姐来给你看病了!”二牛跪在中间,握住爷爷的手,满脸是泪。
脚步声靠近,地上的白颤了颤,被黑影腐蚀大半。
清楚是暖和长相,眼眸却凌厉如刀剑。
苏凉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个欠条,等你爷爷好了,你们一起赢利再还我。”
“不晓得。”苏凉点头,“但我晓得你是谁。你要找他,就在这等。”
苏凉给燕十八洗濯止血后,出了一头的汗。此人伤得比言枫重多了,撑着一口气来找宁靖,还能顾着抛弃追杀的人,可见意志力强大。
“好……好……得还……”苏大宽看着苏凉,声音衰弱,但眼眸很果断。
枯瘦如柴的白叟躺在一堆干草上,盖着破棉絮,只偶尔响起的咳嗽声证明他还活着。
毕竟,这是个杀手,连她的寄父都不成信,又那里会有至心互助的朋友?
“你要钱,多少我都有。你喜好美女,除了都城第一美人顾泠失落,其他数得上的美人,只要你想,我都给你抓来,随便玩。”燕十八用降落的语气说着放肆至极的话,偏生让人没法思疑,她说到便能做到。
杀,还是救,这是个题目。
苏凉心中一动,“你熟谙顾泠?”
苏凉:……甚么鬼?
二牛也姓苏,他爷爷叫苏大宽。家里因病致穷,能卖的都卖光了。
苏凉再回家,看燕十八没醒,就做饭去了。
如此,给他们一个动力。
跟苏凉手里的铁锥子,配套的。
邢玉笙先前送来很多粮食,苏凉煮了一锅白粥,烙了些鸡蛋饼。
但燕十八当然不是宁靖的朋友。
“我爷爷……我爷爷要死了……”二牛嚎啕大哭起来。
苏凉听白小虎说过,二牛的父母都抱病走了,跟爷爷相依为命。
燕十八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血迹透出来,但没有滴落到地上去。
解开燕十八的棉衣,血腥气骤浓。她胸口有四周贯穿伤,本身草草止过血,没多大用,内里的衣服都被血渗入,看不出本来色彩。
苏凉晓得这家祖孙俩都不肯占人便宜,不然哪怕是卖惨,也不会过得这么苦楚。
苏凉把锤子锥子都放一边,找来一张草席,将燕十八放上去。
苏凉点了灯。
二牛膝盖上有土,像是摔过,眼睛红红的,扯着衣角,一张嘴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言枫之死,对苏凉是无所谓的。他为一己私利出售言雨的拯救仇人,是要直接害死宁靖。
苏凉没说话。
苏凉不差钱,但这跟收不收诊金是两回事。
二牛见到金黄的蛋饼,眼睛都直了,不断地咽口水。
苏凉和二牛把苏大宽挪到内里,让二牛看着,说她一会儿再过来。
白叟尽力昂首看苏凉,口中喃喃道,“远舟的……孙女……”
“不然你已经见阎王了。”苏凉说。
“呵呵,很聪明,我更喜好你了。”燕十八语气幽幽,“人间男人都不成靠,你跟我走,不会悔怨的。”
二牛也重重点头,“好!”
苏凉点头,又去劝苏大宽,“您老走了,今后二牛孤苦伶仃活着上,被人欺负都没人疼。活着,好起来,看着他长大娶媳妇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