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哦”一声,健忘翻找口罩,手指蹭了蹭嘴角的黑痣。他那黑痣足有半个小指甲盖大,微微凸起,非常夺目。
车轮碾过的处所扬起层层灰尘,面前好似蒙着浑浊的雾障。
“……不要。”一时情急,顾津竟抓住他小臂。
“这墙上还是老模样?”李道斜靠着柜台,看向劈面墙壁,上面贴着几张寻人启事,挡住下头一层层残破纸张,经年累月,纸张发黄变干,翘起的边角足有一毫米厚。
他绷紧了神采抖抖脚,再转头面对顾津,又有些气不顺:“你到底行不可?不可就在内里待着吧。”
李道顺着话问:“年龄大了,身子骨不可?”
李道隔空点点他,只想揍人。
李道点头。
李道坐归去,挺起腰摸了摸屁股口袋,却甚么也没摸到。
“不近。”他说:“赶夜路?”
小伍鼓了满嘴, “老纪,你来不来一根?”
他们的车刚开出来,就有老乡从内里小跑着迎出来。
女孩儿的手温温凉凉,触感非常细致。
前面幽灵一样伸来个脑袋,阴恻恻地应和:“老纪说得对。”
李道抹了把后脖子,转头指着他:“再从老子背后说话尝尝?”
“别别,我坐这儿挺好的。”小伍从速摆手。
李道撑着车身,看她几秒:“睡着了?”
塑料袋簌簌了两声,他掰下一根香蕉, 凑上前,“哥, 吃香蕉不?”
李道垂眸,去看那手――指节纤长,莹白剔透,如雨后刚冒头的笋芽尖儿,覆在他麦色肌肤上,别样的视觉结果。
车里温馨太久, 氛围诡异得让人浑身不安闲。
拆开来比了比,还没有他手大。
他拿上东西走人,两辆车前后开出加油站,没多久,又在路边愣住。
“哥,我错了。”他嘲笑。
李道从柜台拿两条口香糖,又给他们买几盒利群:“多少钱?”
一千八百昼 小伍抱着一大兜香蕉,跑慢两步, 被许大卫踹出来, 不得已坐进前面的普拉多。
顾津动了动,略转头,天气非常阴沉,他背着光,剪影象一座高大的山,看不清神采。
李道在屁股口袋摸出一张红票,“别找了。”他拆着口香糖,顿半晌:“有没有口罩?”
纪刚顿几秒,“顾津……”他清清嗓,转而说:“这路也太颠腾了,硌得屁股生疼。”
“没有。”
面前公路笔挺,两旁凹地有成群的山羊在啃草, 行过河道, 蜿蜒河道似金色缎带般源远流长。
纪刚瞧一眼还剩大半的燃油表,便知他听进话了。
她就着他的手,听话地又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