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点头，无法浑身力量已耗去大半，强撑着身材，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不抽给我。”
李道嘴里嚼着口香糖，手中把玩儿着甚么。
李道盯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落回屏幕上。
“行了。”李道勾勾鼻梁，声音不自发降下两度：“这不放你出来？”
“顾津。”
磨磨蹭蹭，顾津和苏颖竟比及最后一轮。
顾津依言。
“嘴角上。”他站远几步，点点本身呼应位置。
小伍卖力倾销：“你刚吐完，垫点儿东西就好了。”
返来的路不再那么颠簸，纪刚明显是熟行，避开坑洼，将车开得很稳妥。
她说：“胃里不是很舒畅。”
顾津发觉那道目光，赶紧拿开：“我不是用心的。”说着又呕两声，可惜胃里已经没有东西。
他抬起手指蹭了蹭眉心，也不拐弯抹角了：“小女人挺委曲，给点儿经验就完了，这破路在后备箱里窝着也够她受的，估计能长记性。”
纪刚目视火线，尽量挑着略微平坦的处所走，又说：“那小身板儿，折腾出甚么弊端，还得费工夫看病，迟误时候。”
李道点头。
“不是我要，津姐想抽。”
顾津轻摆着头，正昏昏欲睡。
李道开车又急又猛，一手操着方向盘，另一手搭在腿间，踩死油门，在暗淡无人的土路上飞速行驶。
纪刚也点头，转而问李道：“这儿离卜远另有多远？”
李道哼笑：“就这个吧。”
李道拍拍纪刚：“一会儿换我开。”说完进了小卖部。
“开快点儿。”
后座蓦地一晃，小伍屁股颠起来，正玩儿着一半游戏，手机脱手掉进前面座椅的裂缝里。
李道睨他：“如何？”
这一起连起来也有一小时，几个男人散了散烟，站中间抻筋骨。
小伍嘿嘿笑，挠头说：“我们是好人，我说的对不？”
李道从柜台拿两条口香糖，又给他们买几盒利群：“多少钱？”
他收回视野，看向手指挂的东西，扔到前面：“带上再下车。”
“津姐。”他暴露白白的牙齿，往她那边凑了凑，自来熟道：“津姐你别怕，相处久了你就晓得，实在我们都是好人。”
拆开来比了比，还没有他手大。
顾津接过，展开是个口罩。
几滴雨落在她脸上：“……没睡。”顾津声音微哑，内里的氛围涌出去，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李道抹了把后脖子，转头指着他：“再从老子背后说话尝尝？”
李道没有搭腔，看他几秒：“找着没有？”
小伍俄然凑过来，抱住纪刚身后的椅背：“老纪，另有烟吗？”
李道垂眸，去看那手——指节纤长，莹白剔透，如雨后刚冒头的笋芽尖儿，覆在他麦色肌肤上，别样的视觉结果。
“往里走只要个三坡镇，百十来人……去那儿做买卖？”
李道冷眼旁观，没多少耐烦，不得已捏着她腋下将人提出来。
纪刚：“行。”
纪刚瞧一眼还剩大半的燃油表，便知他听进话了。
顾津稍稍昂首，除了李道，小伍和纪刚嘴角都含着烟。她这才安闲了些，将兜里那根烟取出来，轻咬着，靠近伍明喆手中的打火机。
小伍叼着烟：“哥你另有烟呢，如何不早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