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修行。修行便如顺水行舟,不进则退,听多了嘉奖,也知他们句句都出自肺腑,但也是以,会不自发地沉迷其间,对劲洋洋,继而没法自拔,此生再难有寸进,乃至呈现发展,终究泯然世人。”
“此次懂了一点点。”
……
慧静老衲人看出了他的不解来,道:“正因为是夸我们,我们才要去洗耳朵,若他们骂我们,我们才该听着,听得越多越好。”
慧静老衲人握紧了拳头,他晓得,圆质快撑不下去了!
有一回,他碰到了来掳人的人估客,他晓得,这些人要抓了他们去断手断脚挖眼睛,好让人不幸他们这群乞儿,好让人情愿掏钱,好让他们得了这些讨来的银子去吃苦。
圆明小和尚虽听得云山雾罩,但毕竟明白了个大抵。
他挠了挠头,噘着嘴。
等他走出这片浓荫时,他面前的心魔,便又长大了数分,对着他张牙舞爪,阻他前行,断他仙缘,要他都雅。
“师父,圆质师兄如许不好吗?”圆明小和尚道。
天梯上,圆质和尚一马抢先,走过一片遮天蔽日的树木浓荫。
圆明小和尚想想都不寒而栗,也对本身师父说的事理印象更深切了几分。
山下的圆明小和尚看到本身的师兄一起势如破竹,走到了最前头,替他欢畅。
慧静老衲人道:“圆明,我们这些人,听不得如许的话,听多了要去洗耳朵,不然心便要乱了。”
拈花指飞叶伤人,心魔也自可破得。
“圆明,你打他,是对的,因为他不该骂你是野种。”慧静老衲人道:“但是,你应当明白,他说了那些刺耳的话,能让你明白人间之险,能让你窥见民气之恶,能让你今后离他们这类人远些,他一小我,却能让你今后都免受这群人的扰乱,这叫吃一堑,长一智,因祸得福。”
圆质和尚拄起禅杖,迎着这化作道道玄色流光的心魔碎片,面不改色,持续前行。
“唰――”
但慧静老衲人脸上的担忧之色,倒是越来越深,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
慧静老衲人听着四周人的一句句夸奖之言,倒是皱起了眉头。
外人看来,他走的毫无停滞。
“师父,那那些夸我们的人呢,他们不是好人?”
之前他在云州城当乞丐的时候,常去倡寮门口管客人要些赏钱,门口的龟公见了,便会拿着扫把赶他们,偶然还要追他们几条街,硬是要抓住他们,好好打一顿。
“这四大门派,毕竟还是大悲寺的秘闻深厚,这几十年来的金鳞试,走到最后的,都是大悲寺的门人,固然前几次都遗憾地未能登顶,但此次金鳞试,也算是苦尽甘来、厚积薄发了。大悲寺恐怕又有一人,要进入仙庭了。”
圆质和尚枯干着双眼,也不去看它,手间早已筹办好的一片树叶,便忽地掷出。
石阶上的青石板或光滑如镜,或凹凸不平,石阶两旁树木伸出的枝丫,也和这青石台阶一样,或旁侧而出稀稀少疏三两枝,或遮天蔽日、浓荫满地,或平或凸,或明或暗,不甚法则。
“不好,很不好。”
“……”
“那我们为甚么还要洗耳朵?”
圆明小和尚看出了师父神采的不对劲来,道:“师父,师父,你如何不欢畅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轻贱的乞丐,没有人会来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