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罢,掇回身来,见他娘子拜在地下。他一把扯起,撒然惊觉。自想道:“此梦难明,莫不娘子身上有些疾病变乱,观音显灵相示?”次日就别了仆人家,离了馆门,一起上来,详解梦语不出,心下忧疑。到得家中叫门,春花出来开了。贾秀才便问:“娘子安在?”春花道:“大娘不起来,还眠在床上。”秀才道:“这迟早如何不起来?”春花道:“大娘有些不欢愉,口口叫着官人哭泣哩!”秀才见说,仓猝走进房来。只见巫娘子瞥见官人来了,一毂辘跳将起来。秀才看时,但见蓬头垢面,两眼通红。走起来,一头哭,一头扑地拜在地上。秀才吃了一惊道:“如何作此模样?”一手扶起来。巫娘子道:“官人与奴做主则个。”秀才道:“是那个欺负你?”巫娘子打发丫头灶下烧茶做饭去了,便哭诉道:“奴与官人婚配以来,并无半句口面,半点差池。今有大罪在身,只欠一死。只等你来,说个明白,替奴做主,死也暝目。”秀才道:“有何变乱,说这等不祥的话?”巫娘子便把赵尼姑如何骗他到庵念佛,如何哄他吃糕软醉,如何叫人乘醉奸他说了,又哭倒在地。
赵尼姑千欢万喜,回到庵中,把这动静通与卜良。那卜良听得头颠尾颠,恨不得金乌早坠,玉兔飞升。到得傍晚,已安闲贾家门首探头探脑,恨不得就将那话儿拿下来,望门内撩了出来。看看天晚,只见扑的把门关上了。卜良疑是尼姑拆台,却放心未下。正在迟疑,那门里咳嗽一声,卜良外边也策应咳嗽一声,悄悄的一扇门开了。卜良咳嗽一声,里头也咳嗽一声,卜良将身闪入门内。门内数步,就是天并。星月光来,昏黄瞥见巫娘子身躯。卜良上前劈面一把抱住道:“娘子恩德如山。”巫娘子怀着一天愤气,用心不可推拒,也将两手紧紧抠着,只当是拘住他。卜良急将口来亲着,将舌头伸过巫娘子口中乱搅巫娘子两手越抠得紧了,咂吮他舌头不住。卜良兴高了,阳物翘然,舌头越伸过来。巫娘子性起,吃踔一口,咬住不放。卜良痛极,罢休急挣,已被巫娘子啃下五七分一段舌头来。卜良慌了,望外急走。
好花寥落损芳香,只为当春漏隙光。
口里来的口里去,报仇雪耻在门徒。
且不说这边巫娘子烦恼。那边赵尼姑见巫娘子带着喜色,不别而行,晓得卜良着了手。走进房来,见卜良还眠在床上,把指头咬在口里,呆呆地想着风景。赵尼姑见此行动,惹起老骚。赶紧骑在卜良身上道:“还不谢媒人!”连踳是踳蹾将起来,伸手去模他阳物。怎奈卜良方才泄得过,不能再举。老尼急了,把卜良咬了一口道:“却便宜了你,倒急煞了我!”卜良道:“戴德不尽,夜间纵情陪你罢,何况还要替你筹议个后计。”赵尼姑道:“你说只要尝滋昧,又有甚么后计?”卜良道:“既得陇,复望蜀,人之常情。既尝着滋味。如何还好罢得?方才是勉强的,毕竟得他欢欢乐喜,自情志愿来往,方为风趣。”赵尼姑道:“你好不满足!方才强做了他。他一天肝火,别也不别去了。不知贰心下如何,怎好又想后会?直等再看个机遇,他与我愿不竭来往,就有筹议了。”卜良道:“也是,也是。全仗神机奇谋。”是夜卜良感激老尼。要阿谀他欢乐,躲在庵中,与他纵其淫乐,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