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转官
陈慥字季常,公弼之子。居于黄州之岐亭,自称“龙丘先生”,又曰“方山子”。好来宾,喜畜声妓。然其妻柳氏绝凶妒,故东坡有诗云:“龙丘居士亦不幸,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师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河东师子,指柳氏也。坡又尝醉中与季常书云:“一绝乞秀英君。”想是其妾小字。黄鲁直元祐中有与季常简曰:“审柳夫人时须医药。今已安平否?公暮年来想渐求清净之乐,姬媵无新进矣,柳夫人比何所念乃至疾邪?”又一帖云:“承谕老境情味,法当如此,所苦既无妨游观山川,自可损药石,调护起居饮食罢了。河东夫人亦能哀怜老迈,一任放不解事邪?”则柳氏之妒名,固彰著于外,是以二公皆言之云。
荐士称字著年
汉薛宣为左冯翊,池阳令举廉吏狱掾王立,未及召,立妻受囚家钱。惭恐他杀。宣移书池阳曰:“其以府决曹掾书立之柩,以显其魂。”颜师古注云:“以此职追赠也。”后魏并州刺史以部民吴悉达兄弟行著乡里,板赠其父渤海太守。此二者皆以太守、刺史而擅赠吏民官职,不觉得过。后代不敢然也。
文用谥字
元魏改功臣姓氏
建昌县士人李元亮,山房公择尚书族子也,抱材尚气,不以辞色假人。崇宁中在大学,蔡薿为学录。元亮恶其人,不以所事前廊之礼事之。蔡擢第魁多士,元亮得志归乡。大观二年冬,复诣学,道过和州。蔡解褐即超用,才二年,至给事中,出补外,正临此邦。元亮不肯入谒。蔡自到官,即戒津吏门卒。凡士大夫来往,无问官崎岖,必飞报,虽布衣亦然。既知其来,便命驾先造所馆。元亮欣喜出迎,谢曰:“以是来,颛为门下之故。方修贽见之礼,须明旦扣典客,不料给事宿世卑躬轻贱如此,前贽不成复用。当别撰一通,然后敬谒。”蔡退,元亮旋营一启,旦而往焉。其警策曰:“定馆而见父老,古所不然;轻身以先匹夫,今无此事。”蔡摘读嗟激,留宴连夕,赠以五十万钱,且致书延誉于诸公间。遂登三年贡士科。元亮亦工诗,如“人闲知昼永,花落见春深”,“朝雨未休还暮雨,腊寒才过又春寒”,皆佳句也。
南燕慕容超嗣位以后,悉以国事付公孙五楼,燕业为衰。晋刘裕伐之,或谓:“燕人若塞大岘之险,坚壁清野,雄师深切,将不能自归。”裕曰:“鲜卑贪婪,不知远计,谓我不能耐久,不过进据临朐,退守广固,必不能守险清野。”超闻有晋师,引群臣集会,五楼曰:“吴兵轻果,利在速战,不成争锋,宜据大岘,使不得入。各命守宰,依险自固,焚荡资储,芟除禾苗,使敌无所资。彼侨军无食,能够坐制。若纵使入岘,出城逆战,此下策也。”超不听,裕过大岘,燕兵不出,喜形于色,遂一举灭燕。观五楼之计,正裕之所惮也。超平生信誉五楼,独于此不然,盖天意也。五楼亦可谓智士,足与李左车比肩。后代奸妄擅国,以误大事者多矣,无所谓五楼之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