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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不必骄,贫不必怨。
荣枯本是无常数,何必当风使尽帆?
――词名《挂枝儿》
七郎从小在江湖边发展,贾客船上来往,本身也会撑得篙,摇得橹,手脚快便,把些饥餐渴饮之路,不在心上,不则一口到了。元来阿谁大商,姓张名全,花名张多宝,在京都开几处解典库,又有几所缣缎铺,埋头放官吏债,打大脑筋的。至于居间说事,卖官鬻爵,只要他一口担负,事无不成。也有叫他做“张多保”的,只为凡事都是他保得过,以是如此称呼。满京人无不认得他的。郭七郎到京,一问便着。他见七郎到了,是个江湘借主,开初进京时节,多亏他的几万本钱做桩,才做得开,成得这个大气势。一见了欢然相接,叙了寒温,便摆起酒来。把轿去教坊里,请了几个驰名的行院前来陪侍,宾主尽欢。酒散后,就留一个绝顶的妓者,叫做王赛儿,相伴了七郎,在一个书房里宿了。富人待富人,那房舍精美,帐帐华侈,自不必说。
于时追捕二人余党甚急。德权脱身遁于复州,常日在有金银财贿,千万千千,一毫却带不得,只走得空身,川资了几日。衣服多当来吃了,单衫百结,乞食通途。不幸昔日繁华,一旦付之春梦!
元来江陵诸宫一带处所,多被王仙芝作寇残灭,里闾人物,百无一存。若不是水道明白,几乎认不前程径来。七郎瞥见了这个风景,心头已自劈劈地跳个不住。到了自家岸边,昂首一看,只叫得苦。本来都弄做了瓦砾之场,偌大的房屋,一间也不见了。母亲、弟妹、家人等,俱不知一个去处。慌镇静张,走头无路,着人四周找寻。找寻了三四日,撞着旧时邻居,问了详细,方知处所被盗兵抄乱,弟被盗杀,妹被抢去,不知存亡。止剩得老母与一两个丫头,借居在古庙中间两间茅舍以内,家人俱各逃窜,囊橐尽已荡空。老母无觉得生,与两个丫头替人缝针补线,得钱度日。七郎闻言,不堪痛伤,吃紧领了从人,奔至老母处来。母子一见,捧首大哭。老母道:“岂知你去后,家里遭此大难!弟妹俱亡,生存都无了!”七郎哭罢,拭泪道:“现在事已到此,痛伤无益。幸亏儿子已得了官,另有繁华繁华日子在前面,母亲且请宽解。”母亲道:“儿得了何官?”七郎道:“官也不小,是横州刺史。”母亲道:“如何能勾得此显爵?”七郎道:“当今内相称权,广有私路,能够得官。儿子向张客取债,他本利俱还,财帛尽多在身边,以是将钱数百万,勾干得此官。现在衣锦荣归,省看家里,随即星夜到任去。”
傍晚摆布,只听得树梢呼呼的风晌。斯须之间,天昏地黑,风雨高文。但见:
当夜,请母亲先搬在来船中了,草屋中破锅破灶破碗破罐,尽多撇下。又分付当直的雇了一只往西粤长行的官船,次日搬过了行李,下了舱口伏贴。烧了亨通神福,吹翻开船。此时老母与七郎俱各精力荣畅,志气轩昂。七郎未曾刻苦,是一起兴头过来的,虽是对着母亲,感觉充斥对劲,还不非常奇特;那老母是历过磨难的,真是地下超升在天上,不知身子多少大了。一起行去,过了长沙,入湘江,次永州。州北江浮有个梵刹,名唤兜率禅院。舟人办理泊船在此过夜,瞥见岸边有大树一株,围合数抱,遂将船缆结在树上,结得紧紧的,又钉好了桩撅。七郎同老母进寺随喜,从人撑起伞盖跟后。寺僧见是官员,出来驱逐送茶。私问来源,从人答道:“是现任西粤横州刺史。”寺僧见说是见任官,更加恭敬,陪侍指引,各处玩耍。那老母但瞥见佛菩萨像,只是叩首礼拜,谢他覆庇。天气晚了,俱各回船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