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方才站定,听得这话,愤怒自生,但旋即体内一阵空虚,好不轻易站稳的双腿又微微一软,差点趴倒在地上!再攥紧双拳,更有几分怠倦难忍的感到,体力、劲力尽数流失了,竟然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修士,一下子沦为凡人,乃至连凡人都不如,仿佛身缠痨病!
红发神仙忽的冷哼一声,又使得世民气头一跳,随后他张口一喷,浓烈、精纯的仙家元气浩浩大荡的自其口中涌出,好像长江大河,泛动出的波纹,竟使得元留子等人精力一震,境地上的瓶颈,仿佛都有了摆荡的迹象,不由骇然!
红发神仙点点头,挥手收拢七色烟罗,对台下的怯心子安闲道:“安排个弟子,前去长安……”话落,又转而看向面具神仙,“道友,有劳你前去护持。”
戴着面具的那位,则道:“自曝其短,取灭之道!”声若钟鼓,震惊昆仑世民气念,遣散了他们心头的惊骇。
“方外修士!”
灵崖一怔。
他正想着,俄然听到屋顶上传来一个声音——
“你就是陈祎?”
“长安?”那道民气境起伏,但听着这般墨客之言,还是不免嗤道:“长安有甚么了不得的?比得了名山大川的仙家灵地?”
三位下凡之仙,现在倒是围着这道身影,凝神旁观,但愿从中看出端倪。
另一边,终南山上、黄山上、楼观道中……几大宗门皆有飞鸟落下,但随即一道道传讯又复返昆仑。
倒是在虚空中泛动的波纹,已然消逝不见。
莫名的,他对阿谁未曾见面的太华扶摇子,生出了几分顾忌。
就如许,还说要让我们破了心中惊骇?
嗡嗡嗡!
元留子等人这才放下心来,但紧接着又是满脸忧色,尤以怯心子为甚!
“平静!”
陈祎悚然一惊,昂首看去,却见得高墙顶上,立着一人,箍着长发,手拿长剑,身披道袍。
半晌,碧目神仙说道:“此子身上气运浓烈,还模糊与佛门有着连累,血脉当中,仿佛还藏有妖气,确切不是普通人。但归根到底,还是是肉身凡胎。此人,能在扶摇子的运营中,占有多么职位?”
“别白搭力量了,我既然敢在此现身,你中间那八个侍卫,天然是都倒下了。”那道人说着,恰好有一只纸鹤渐渐悠悠的从中间院中飞来,到了他的跟前,倏的展开,化作一张符箓,自行燃烧,转眼化作灰烬!
“公子说的对。”阚先生也未几言,看了一眼中午阳光,便道:“时候不早了,公子去洗漱换衣吧,本日便练到这里。”
可如果在与陈错斗法之前,或许还会让民气生赞叹,可现在落到昆仑门人眼中,却只让他们感到……花架子,华而不实。
一众昆仑弟子立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他们算是看出来,就算是得了这么多元气灌输,也不过就是保持个元神不灭,能勉强出窍,口气竟然还这么大!
碧目神仙的元神抬起手指,就有一点黑气垂垂凝集,终究会聚于指尖之上,顺势一甩!
“扶摇子如此行动,罪大恶极!必须立即予以天罚!我当禀明彼苍……”
但碧目神仙只是跌落,无半点反应。
“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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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红发神仙神采终有窜改,暴露一丝惊容:“你的心月竟萎缩至此,这是被人吸了精华!几近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