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举立问其故。
陈母点点头，道：“每日多送些生果，但饭食也不能少，先生不动，就端返来，断不成以怠慢。”
“尔等还存了希冀？我说他的文章，不过因为这位君侯，一样的附庸风雅，”郑生反而笑了，“因陆忧才子的青斋之谈，这建康城恰是玄奇流行之时，因而不管哪家，都想写上一二篇，却不知常常自取其辱，对这等人，江兄该留个心眼啊。”
“不敢当，”那郑生摆摆手，又拱拱手，“我不过抛砖引玉，在江兄面前，那个敢言精通？何况，那位君侯的新文章，我亦未曾看过，只是听过他畴昔的几首诗。”
“正要贤侄去探查一番，以鉴真假，我家也好应对，到时是拿钱疏浚，还是找人帮着说说话，都才好施为，”陈母脸上尽是等候，“二郎不成器，只能希冀你了。”
有人就问：“那第二位呢？”
很快，张举恭恭敬敬的侯在内里，口称姨母。
张举听出是新文，换做常日，或许会立足聆听，但本日心中有事，倒是顾不上了，直接上了二楼，转过楼梯，公然看到高冠博带的江溢，正与几人推杯交盏，有人高谈阔论，不时哈哈一笑。
吴郡张家，乃江东朱门，汉时便已显赫，历东吴、两晋、南朝诸代，却有几分式微趋势，特别是陈霸先起自微寒，令豪门之势日涨，也让张家面对危局，家中后辈不管凹凸，都在寻复兴之前程，切近皇家，无疑是选项之一，张举天然用心。
过了好一会，他便试着想问闲事，只是看着摆布世人，不好说得过分直白，几次摸索，江溢都不接腔。
郑生看了江溢一眼，笑而不语。
入目标，是隔壁桌上的两名男人，二人身着道袍，一个是二十许的青年，一个还是少年模样。
江溢只是喝酒。
“先去福临楼，江溢本日该是去了那，恰好刺探动静。”
江溢点头迈步，人到楼梯口的时候，顺势朝隔壁那桌看去，倒是微微一愣。
张举面露难堪，看着几个文人耻笑神采，耳根通红，拱拱手，只得告别。
此次，还是江溢先道：“天然是宫中那位了，倒是不能多言了。”说到这，他俄然一转头，冲着隔壁雅座内的两人道，“两位，听了半天，不知可有观点？不如过来，一起切磋。”
又有人问：“第三人呢？”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
陈母揉了揉额头，又问：“那不让人费心的二郎如何了？他怠慢了高朋，碍于先生之言，不好惩戒，成果人归去了，还敢大放厥词，暗指老身偏袒，一点都不知轻重，传出去了，不知旁人要如何看我们王府呢！”
张举起家拱手，道：“姨母尽管叮咛。”末端又道，“君侯年事还不大，现在有了爵位，今后行走表里，总会懂事的。”
张举一惊，从速道：“此事为真？”
江溢举杯喝了一口，笑了起来，并不辩驳。
等他一走，就有人道：“此人附庸风雅，不是至心好文，与江兄交友，必是看中你家权势。”
南康王府正门，陈母下了牛车，满面怠倦之色。
见了张举，江溢招招手，道：“鹏程，你来得恰好，过来与我等共饮。”
她说着说着，便感慨起来。
“哪三家？”
郑生就点头道：“平平无奇。”
“别说他了，”陈母摆摆手，抬高了声音，“关头是我家大郎，他都督十九州诸军事，乃今上亲信，本该大展雄图，为国分忧，何如啊，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