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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偶然,听者成心,陈错方才入寺,先是目睹佛陀,跟着又受无形压力,这会一听此言,当然上心,赶快扣问起来。
一人着黑衣,神采庄严,浑身高低缭绕着一股气场,像是一个黑洞一样,就是透射到殿中的光芒,到了此人身边,也要稍稍扭曲。
天王殿中,正有一名锦衣公子徐行前行,一边抚玩佛像金身,一边轻声笑言。
老衲人看了黑衣人一眼,点头道:“李施主年前,才随陛下同来。”
陈错一见,就猜到启事,是知客僧怕本身等得久了,特地中间就来通报,实在流程还没走完。
那王瑾乃是琅琊王氏的旁庶分支出身,而陶薄乃是他的连襟。
“那就等入住以后,再完整吐纳一番,方才吐纳,就有好转,这是个好苗头,待完成一百零八轮,或许能有奇效。”
但知客僧此时返来,打断了他的吐纳节拍。
“归善寺位于城北偏西,恰好就在土木之间,又近潮沟之水,占了三行,得佛光晖映,填续补断,是以神异自生!”
他身边还跟着两人。
老衲人点点头,道:“既是县侯,自当接待,不过……”他转头看了一眼,“当下局面庞大,先不要安排至半腰独院。”
“金身异象,必有原因,当是安成王之意,已经上达佛前,”李多寿俄然开口,看着老衲人,“大师还是细心考虑吧。”
此次是陶薄回道:“这归善寺的客房宿地,那但是非常驰名,传闻有佛主护佑,能延年益寿,我二人也是听家中长辈提起,此番来建康,第一个就是来此处拜访借宿。”
陶薄道:“说是建康城虎踞龙盘,有秦淮、运渎、潮沟、青溪四水绕皇城,又有石头城保护在西,鸡笼、覆舟、蒋山三山定于北,山上到处林木,而皇宫当中金铁铸顶,有火盆立此中,引朝日之光,是以建康城夏季酷热,有如火炉,凡此各种,暗合五行之数。”
恰好这时,有一和尚在外请见,乃是寺中职僧,居维那之职,办理寺中事件。
倒是锦衣公子并未发觉。
维那微微一愣,却未几问,合十而退。
李多寿还是是神采严厉,只是眉毛一挑,暴露几分调侃,道:“归善寺是借着高祖赏识,才得了此处风水宝地,但怀璧其罪,此地被他们所据,为旁人眼红,不久前就有昆仑宗的道人过来一番闹腾,您与陛下亲善,言辞中转天听,亲疏自分,他们若想安稳,必不会拂您之意!”
与此同时。
哒哒哒。
老衲人借机分开,到了门口与之扳谈,知是临汝县侯想要过夜。
“那昆仑客也将再来,时势实在狼籍。”
那和尚来去仓促,却还是满脸笑容,礼数殷勤,陈错天然不好说甚么,只是吐纳一断,压抑之感立即重新袭来。
王瑾更道:“君侯《画皮》一文,我等也都拜读了,非常敬佩,亦爱好篇章,不想,竟在此处相见,端的喜不自胜。”
忽有青衣主子入殿,到了那锦衣公子跟前,道:“王上,鲍直兵于城中与人争论,打伤了几人。”
“舒坦多了。”
“那就好办了,”锦衣公子笑了起来,“李先生出身仙门,神通泛博,他有一法,能够让皇兄人虽不至,亦沐浴佛光,得享安宁。”
陶薄道:“门生所知,都是道听途说,便当是抛砖引玉吧。”此人一番谦善,终究入了正题:“说是与这建康城的阵势、地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