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智点点头,就要走上前,但内心忐忑,看着配房那扇门,另有几分惊惧。
慧智还在想着,那边动静已经传来,他不敢担搁,从速就领着陈错前去后山。
闭目盘坐的老衲人展开眼睛,对知客僧慧智道:“上前拍门吧。”
老衲人正色道:“老衲乃是至心,更是实意,不如君侯先用一顿斋饭,老衲让人清算一间院子出来,给您暂住,敝寺后山之上,有几座独院,沐浴佛国光辉,有驱邪镇念之效,君侯既然来了,何不一住?此处奥妙,君侯一住便知!周遭十几里,该是没有第二家有这般好处的。”
但最大的迷惑,是归善寺为何俄然改了主张,乃至上座亲身来报歉,过来挽留,一驱一留间,有甚么窜改?
“斋饭倒是颇香。”
慧智就道:“这位乃敝寺上座。”
陈错一怔。
肚子再次叫起来。
老衲人浅笑起来,合十感激,又叮咛寺中僧侣,从速去筹办斋饭接待,最后对知客僧慧智道:“你领着君侯先去用斋,等会老衲让人去找你,尽快让君侯入住。”
老衲人长舒一口气,道:“寺主终究出定了。”
待得一顿吃完,陈错有几分回味。
“呼――”
房门翻开,暴露了陈错的面庞,他见屋外几人,先施礼,后让位,请几人出来,期间不时揉了揉肚子。
陈海不敢多言,只好闷闷点头,道:“既如此,我去通报主君,看他如何决计。”他回身拍门。
一念至此,陈错又想到梦泽中的脸谱原型,便有计算。
门中本来沉寂无声,过了一会,传出陈错声音,扣问原因。
老衲人见着,已然了然,开口却道:“老衲来与君侯赔罪,因着寺中原因,让君侯受了委曲,实是我等之过。”
他顿时不敢粗心,问起老衲身份:“这位老法师是?”
慧智也松了一口气,领命点头,又谨慎看了陈错一眼。
“妙极!这套吐纳法公然精美!”
一番衡量考虑,再看劈面老衲人的朴拙面庞,陈错终究点头。
“不敢。”陈错摇点头,考虑着寺中前倨后恭的原因,“法师既有决定,当是有考虑的,无需过来赔罪,寺中有不便的处所,我等能了解,不会强留,方才困乏,小睡一会,现在既然醒来,这就走了。”然后就要呼陈海去筹办。
铛铛当!
于陈错而言,便是屋中纤毫毕现。
“修行这吐纳法,竟是这般饥饿?”
贰心中的恍惚表面,是吐纳的时候,回想仿照梦泽中的脸谱,在心头勾画,如同临场作画,是以多有出入,正要再看原型,找出差别,得再入梦泽,一探究竟。
噼里啪啦!
在南朝,能担负上座的和尚,出身常常也非同普通,或乡品甚高,或生为耆年,或出身王谢望族,绝非陈海一介家奴能随便批评的。
现在,他已没了天眼通的神通,但方才眼观金光彩霞,实在震惊,余韵尚在心中,再看那平平常常的房门,竟然感觉有几分高深莫测。
他当即精力充分,竟比连睡一日还要镇静!
不过,这群和尚较着不筹算明说,他也只能暗自考虑。更何况,他现在腹中饥饿非常,也顾不上其他,跟着慧智就是一顿饱餐。
陈海一愣,见着对方势弱,多了几分胆气,嘲笑道:“笑话!当我家君侯是甚么人?一会说让走,一会又让留,未免太不恭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