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独孤信所知,自家主君本是肉身凡胎,便是执掌一国阴阳,身具王朝之威,也不该有本日之相。
这男人边幅平平,但眼睛却非常敞亮,得了扣问,便轻声道:“回禀师尊,眼下这朝廷的几路兵马,多在关中集结,标兵已将关中各派的地点都摸了个清楚。”
望气真人轻笑一声,道:“你也不消瞎想,为师被周廷招揽,是去做脏活累活的,我们这一点传承,那里能期望甚么国教?更何况,你觉得那位天子真是要寻个国教?”他摇点头,意味深长的道,“这好戏,顿时就要上演了,怀着妄念而来的宗门,一个都跑不了。”
随即,淡淡雾气当空凝集,化作恍惚人影,有衰老之声传出:“几人当中,你做的最好,算是站稳了脚根,想来那昆仑之行,也有不小收成吧。”
望气真人就道:“临汝县侯局势已成,想要对于本就不轻易,加上他安身淮地,已然不败,又是南朝龙脉血亲,若不分开南边,怕是难以对于……”
南陈,南康王府中,言隐子端坐主位,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指着面前的陈峦,笑呵呵的道:“这资质,可谓差之又差,不过多少算是我的后辈,今后有修士欺负你,你尽管报我的名号!”
一念至此,独孤信便决定,要临时冬眠,渐渐切磋,找到背后黑手,再一举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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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几息以后,这真人不由感慨道:“公然是此人!当初在那昆仑秘境,我与众修同观神藏变迁,他就能旁人所不能,神通、手腕皆是上上之选,令人赞叹不已,乃至提早使神藏之事告终!”话中,竟也有几分佩服。
说着,一缕烟气落入望气真人的心中,他面前一变,就见了建康城的各种窜改。
北周,长安之郊,有一座新起的道观。
又过了两日,北周朝会以后,望气真人亲身入宫,面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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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信无法,加上那股可骇威压突然衰减,这才徐行退出,走出屋外,谨慎保护。
望气真人抚须而笑,打断道:“那周帝眼下得了阴司之助,底子不会担忧这些,并且他部下的兵马,现在可不简朴,待得他行过祭天之典,这些兵马……”
屋中,却有一道白发女子的身影,渐渐呈现。
这般动静,自是瞒不过其别人,很快就有诸多传闻传入那长安城中,被各家晓得,连带着堆积于此的佛道两家之人,都不由悄悄迷惑。
望气真人却道:“至尊如果脱手,他如何能够躲过?”
“这就对了,”望气真人还是点头,跟着感喟道:“只等周帝一声令下,这几万兵马就是各门各派的催命符!能将他们的根底和地盘,完整掌控!”
那男女弟子面露惊奇,但师尊有令,不敢违逆,只得抱拳拜别。
说完这些,他又看向那男人,道:“你那边有甚么动静了?兵卒气血浓烈,为师难以探查,只能晓得个大抵。”
但不等祂再开口,宇文邕面色微变,挥挥手,道:“爱卿且退。”
“现在,陛下身边可托的修士、神灵,恐怕就只要我一个了,若冒然扣问,沾了祸害,一旦有个不测,陛下连个筹议的人都找不到了。”
“陛下!太华山近在天涯,贼寇流匪早就被杀了个洁净,那里还能有残存?这般说辞,能停歇一时,但久必成患!”
那雾气中传出笑声,道:“好好好,昆仑八道被那神藏牵涉了很多精力,大善!不过,当下却有个异数,扰乱结局面,你智计百出,无妨说说要如何应对,才气将这个隐患尽早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