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如何了,你来了,谁服侍你家主子?”承钰笑问。
“我很喜好。”承钰笑道。杜姨娘见没旁的事,回身欲走,俄然重视到紫檀木架子上摆着的一个鸟窝。
“我瞧着这技术,倒有些像当年夫人屋里的丫环的技术。”杜姨娘喃喃。
“真的二蜜斯。姨娘上月的月信也没来。”小丫环喜道。
“当真?”
沈令茹的婚期定了下来,就鄙人月的初三日,比姜韵还早了几天。府上晓得这位表女人性子暖和,还来和她开打趣,说表姑爷真性急,这么吃紧地就要把表女人抬回家去。沈令茹听了淡淡一笑,旁人见了略她带苦意的面庞,还只当平常的少女恨嫁,也没大在乎。
这日凌晨,承钰刚用过早餐,内里就有人来讲,世安王府来了人,要找二蜜斯。承钰欣喜,忙让人带出去,本来是陆玉武的贴身小厮四儿。
“那一准儿是有了,我这就叫人请大夫来瞧瞧姨娘。“承钰看杜姨娘刚才难受的模样,应当也八九不离十了。宿世她在有身的头三个月,吃甚么吐甚么,几乎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吐得孙涵的母亲都怕了她,免了她那段光阴的晨昏定省。
杜姨娘一个颤抖明白过来,当年她在姜彻母切身边,内宅妇人背后里的下作手腕她也没少听闻。要这么说来,罗姨娘那儿是断断去不得了。但是……
不料姜彻本日有应酬,还未归府,承钰只好让杜姨娘回屋好生歇息,等姜彻返来了再派人奉告。
承钰道了谢,平彤接过来细看,也奖饰杜姨娘的绣工高深。杜姨娘微红着脸,道:“前儿老爷赏了些珍珠,我就想着换个新奇绣法,绣了几颗珍珠上去,也不晓得二蜜斯喜好不喜好。”
“你见过那户人家吗?”承钰问道。
承钰忙让丫环扶杜姨娘在炕上坐下,杜姨娘呕得头晕目炫,飘飘然挨着炕沿坐下了。承钰问道:“姨娘这是如何了?但是着了凉?”
“姨娘,当年我母亲有孕时,罗姨娘也是要同吃同住……”承钰望着杜姨娘,目光一时凛冽起来,清澈冷峻。
承钰一通阐发,杜姨娘恍然,内心更加焦灼。“这下可如何办啊?”
杜姨娘说道:“她如果说些妙闻乐见也就罢了,听着还能笑一笑,恰好她又拉着我,说了好一通孕期要重视的事情。半训话半警示的,一会儿不能如许,一会儿不能那样,琐零碎屑地一向说,听得我脑仁都疼了。”
第二天罗姨娘公然命了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壮婆子,来给杜姨娘挪屋子。厥后的几日,杜姨娘也都按承钰所说,每日在罗姨娘那头推说没胃口,而过后走到东院承钰的屋子里用饭。
她罗姨娘张口,另有姜彻不承诺的事儿吗!承钰气闷,一听到“同吃同住”四字,又深思起来。
“可贵你家主子这么看重你。”承钰道,“姨母还好吗?如何身子还没规复?”
这世上是有这起子怪胎,恨不成,她就转而体贴起来,面上越体贴,内心就恨得越深。
不一会儿院子里俄然喧闹起来,源儿出去回话,才晓得是罗姨娘正浩浩泱泱地领了一众丫环婆子来。当然不是来找承钰的,而是直奔了杜姨娘住的耳房。
罗姨娘动静如此通达,院里少不得有她安设的耳报神。丫环虽是承钰遴选过的,但还是免不了有见缝插针的小鬼头。
“姨娘莫急。明天她若果然差人来搬屋子了,你先放心跟着去。她管得了吃穿用度,却管不了你的行动,你要实在不敢吃她给的东西,就每日以漫步为由,来我这儿吃,我这里还少不了姨娘一口吃的。到时我们留意她的行动,再来渐渐商讨着对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