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芙尽力的伸开双眼,眨了眨眼,向着台阶的方向望去,却见一人撑着纸伞,脚步踏在圈圈波纹上,徐行而来。
雨水淅淅沥沥,六合之间竟然像是俄然没有了外物一样。只要那人,他撑着素净的油纸伞,手指稳稳的握住伞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她的心上。他的青衫薄弱洁净,他的脸庞清俊淡然,他的双眸清冷孤傲,像是藏了全部隆冬的积雪。
他只低眸看了看半绿的手指,随后将视野转向谢青芙开了口,声音是她熟谙的带着冷意的好听,只是三年不见,已经带上了冷酷和淡然。
家仆见她眉头紧皱,却仍旧死扛着不肯认错,心下不忍正要劝上几句。却听不远处传来几声脚步声,转头看去,只见谢榛就站在淋不到雨的石阶上,身后站着两个为他打伞遮雨的丫环。
因为想得太多,就连方才受家法的时候也在想,以是现在竟然就产生了幻觉么?
但很明显,这并不是一个梦。
“……别急,我歇上一歇……就能再站起来了。”
“……照顾我?”
如许的人是容不得别人应战他的庄严的。谢青芙三年前应战了一次,已经落得个禁闭一年的了局,而现在她明显晓得成果,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违背了他,终究将他完整激愤。
不管是背上的痛意,雨水的凉意,还是他近在天涯的声音,都在奉告她,这并不是她之前做过的那些梦。他真的站在她的面前,只是他的眼神是陌生的,孤傲的,比刚熟谙他的时候,还要让人难以靠近。
谢榛面无神采看着她,雨流顺着四角飞起的屋檐淌落在他的脚边,收回“哗啦哗啦”的水声。
“痛吗?”
本来那袖子里……竟是空的。
在谢青芙一面咳嗽一面被那丫环扶起来的时候,谢榛冷酷道:“你说你不知错,但你却知痛。如许也好,晓得痛了,下次或许也就不敢了。”
倒刺的好处之二,是上面涂着有奇效的伤药。即便被鞭打得再痛,过不了几天伤口又会长好,长好的处所谁也看不出被鞭打过的陈迹。
“我是老爷找返来,专门照顾你衣食起居的人。”
只是不想,健忘了他的姓氏是如何写的。
“大蜜斯,我是沈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