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太子寝宫又迎来了一名病人,药藏局的四位太医,跪在寝殿里诊治了一宿。许是太医不敷使唤,又传了两位女医。
小黎带着哭腔拉住弘凌的玉带。
“呵,伤不伤,那得看本宫表情!”
并且时过境迁,已经回不去了。
说罢,弘凌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难不成还能是我的?”弘凌打断,想起当年那些不举、无能的传言,笑容越加的冷、讽刺,“固然全部长安的人都觉得我们有过肌肤之亲,可你应当清楚,我秦弘凌从未碰过你!”
李活路从速答了声诺,正考虑着太子声音如何有点儿变态地颤抖,就忽见高大威武的太子,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匪夷所思啊!
寝殿外,朝阳刚升起,将东宫殿阁屋顶照得金光灿灿,美轮美奂仿若天上宫殿。
锦月俄然看见面前的男人变得冷厉可骇,想起被他砍头、钉在城上的京兆伊,以及那些被他斩杀的当年的仇敌,锦月心惊肉跳:“秦弘凌你不能伤害小黎、你若伤他会遭天打雷劈!”
五年前他踩着没太小腿的积雪走出长安便发誓,他日必光荣返来,让她和弘允跪在他面前哭!是这份仇恨支撑着他爬过尸山、趟过血海,带着浑身的伤回到长安!
“本宫是太子,不是你的‘神仙叔叔’!”
见儿子安好,锦月大松了口气,跌跌撞撞滚下床来抱住儿子。小黎的小手儿泪汪汪地拉着锦月的大手。
弘凌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声音变得有些不对:“叫太医再来过来瞧瞧,就说……就说是又受了些刺激,能够急怒攻心。要用甚么好药就开,别省着,我东宫还不缺这点儿东西。”
“不要再和我提畴前!那些已经畴昔了,我也……我也不会再受你勾引、半分沉沦!”弘凌打断她话。
……
“天,打,雷,劈……”弘凌复述了这四字,一字一字,“萧锦月,这么狠绝的话你当真说得出口,你忘了当年对我说……”
“无亲,呵呵……”弘凌斜了唇角一笑,都雅,倒是锦月从未见过的冰冷无情,“你和弘允的儿子不是‘亲’吗?”
弘凌闻言紧抿了唇,拳头在袖子下收紧。“他的儿子就这般首要,让你连死都情愿!”
“你说甚么,就是甚么吧,当年是我对不住你,你只要不伤害小黎……”锦月顿了顿,深吸了口气,“要杀要剐,还是砍头,我甚么都无所谓,只要……你解恨……”
天,要亮了。该面对的,逃不过。
“‘奴婢’?没想到我弘凌有生之年,还能闻声傲岸的萧令媛卑躬屈膝地自称‘奴婢’,当年你站在金马台上说我身份寒微如蝼蚁、配不上你,只要弘允天家嫡子的身份才是良配,可不是如许的态度。”
孩子从未有过的悲伤哭起来,哭得锦月更加心碎。
在皇室里,只要皇后正妃才是孩子的母亲,赐死有罪的生母、把孩子给正妻教养的例子太多了,再何况,弘凌从未娶过她……
看锦月咬着唇神采惨白,弘凌忽想起太医说她积劳成疾,身材劳损衰弱,脸上闪过不天然神采,背过身去掩了去:“你歇息吧……该算的账,好了再算!”
锦月脑海霹雷一声、如好天轰隆炸在头顶,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会如许想!“小黎不是……”
挥手让守在门外的宫人都下去,李活路又查抄殿门是否关好,这才一跃上了院中桃花树,抱剑守着寝殿,不准一个闲杂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