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想了一会儿,道:“那也不必,仇敌如果前来,我们也打不过。他们若要杀我们,那也不吃力量。”
赵柔道:“师父让你将本派发扬光大,你可晓得这事情吗?”柳长青问道:“如何?”
柳长青哈哈一笑,道:“你倒想的清楚,我也没有那么傻,我说‘终归要将他们杀掉了’,也没说是现在,一刀杀了他们,那是便宜了他们,人间险恶之人,所为险恶之事,如果我碰到了,那便是千刀万剐,让他们生不如死,方是报仇之乐。”
柳长青道:“李管家回家过年去了,他是扬州本地人,我小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了。”心中刹时闪过好几个动机,李二是殛毙师父师娘的凶手?不会的,李二常日只爱喝酒,醉醺醺的,走路飘浮有力,涓滴不会武功。
柳长青道:“我曾杀死四人,都是丧尽天良之辈,他们诱骗婴童,但是要进第十八层刀锯狱的。师妹,你不要惊骇,此后我再不会让人欺负在我头上,行侠仗义天然首要,可安身立命乃是底子,别人不让我欢愉,我终不能让别人欢愉。”心中默念:“若违背此言,有如此物!”使尽尽力一掌劈出,将一旁凳子劈成几瓣。赵柔没有防备,被他吓了一跳。
柳长青又是一笑,道:“老天爷如果生眼睛,世上便不会有很多不公允之事,若善恶有报,我也该进了拔舌狱,再进磔刑狱,那也不算甚么。”
赵柔心想也是,复又去翻看赵妃留动手札,俄然看到背后有几个小斑点,问道:“这是甚么?”靠近些细心去看,这才发明是几个蝇头大小的字,细心鉴别,发明共有四字,看清楚第一个字是个“小”字,第二字是一个“心”,第三个字太恍惚,也看不清楚,最后一个字是个“二”字。
赵柔问道:“那若不是被逼呢?”
赵柔道:“你……你千万别这么说,菩萨保佑,拔舌狱只是第一层,磔刑狱罪恶可就大了。”
此时中堂大门大开,北风吹入屋中,侵人肉骨,幸亏二人都有工夫,运气抵抗,也不感觉非常酷寒,听远处爆仗声又震天价响起,一派平和欢乐景象,郁郁寡欢,到了后半夜,爆仗声垂垂变得稀落,终究悄无声气,二人一齐长叹一声,忧愁满院。
柳长青目光果断,说道:“不是被逼,就是志愿,我何必勉强于人?”赵柔也知姐姐心肠已变,那却不管如何也总得弄清楚事情本相。听柳长青接着道:“第二:要找李二李管家,刺探清楚你姐姐写的是何意;第三,我亲生父母的宅兆在临沂东蒙山下,我替师父师娘守灵三夜,便去寻我父母宅兆祭奠;第四,唔……我曾承诺狱中前辈,若他身后,我要将他收尸,安葬在他爱妻身边,肖前辈对我说他命不久矣,不知是真是假,我别的有一事问他;第五就是报仇,梁照,米大为,这二人是我派仇敌,我终归要将他们杀掉了。”
柳长青也拿畴昔看,第三个字笔划稍多,混在一起,不易辩白,二人就一向细看,足足看了一盏茶时分,柳长青惊然道:“这个是个‘李’字!”赵柔复又去看,模糊能辩白是个颀长的‘李’字,惊诧道:“谨慎李二?谨慎李二?李管家如何了?”
这么一推想,便晓得这手札十有八九是赵妃本人写的了,不然‘李二’的名字,外人也不必然得知,柳长青心中本来还抱着这是别人做假的字条,如此一来,最后一丝但愿也已经幻灭,赵妃心肠硬了起来,那是谁都不管不顾了。不然如何会不替师父师娘守灵?派中二十年只遭受这一场大祸,如何就能一走了之?柳长青爱意溶解,恨意顿生,终偿还是想到肖天华的那句“目睹一定实”的话来,心机稍稍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