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闭了闭眼睛,粉饰了眼底的杀意。声音沙哑:“不错。”他自小被下了毒,两种毒一热一冷相互管束。十岁前,他还小,毒性反应尚且不较着。等过了十岁后,才渐渐表示出体弱的症状,宣了太医,只说是受寒而至。直到他十五岁后,身材太衰弱,接受不住两种毒性,每隔半月便毒发一次。热如炙火,冷如冰窖,的确生不如死。
断腿的黑衣人强忍着痛,固执的站着。
佟老头神采一肃,端着宝相寂静严厉脸,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才松开手,不敢懒惰的将朝他施礼的人请进了屋里。
晋阳候扒着门框,愣了一小会后大惊失容:“小女人,你可不能……”信口开河,谩骂他的不孝子啊!
若翾只是笑笑。
佟老头不乐意,凭甚么说他闺女。抬手将扒着门框的男人给挤开,冷声道:“别觉得你是甲士我就不能打你。放手。”不放手,打死你。
小!白!脸!
“长平,这就是女大夫?”他那不孝子哭着嚎着要嫁的女大夫?
若翾抱着阿狸走到佟老头身边,轻声说:“小白脸的小厮?小白脸找到药方上的药材了?”不说其他两味药,天山雪莲就让人够呛了,小白脸竟然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就凑齐药方了?若翾惊奇。
若翾往中间靠了靠,她阿爹固然没出声,但他身上的气味很吓人,必定脸孔可爱。
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同时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马车。
顶着个猪头脸的长平冷静给他老爷奉上茶水:“嗯!”老爷说要来找佟大夫,他和长生只能带一个,可他们都想找佟大夫过一日照着三顿饭挨揍的日子。因而两人搭着肩去后院谈了谈人生。结局是他把长生打趴下来,长生把他挠成了猪头。顶着猪头来找佟大夫的长平略冲动,就是佟大夫不记得他是哪个,美意塞。
长平严峻的搓手背,说:“佟大夫,我是我家少爷的小厮。”被您一天照着三顿饭打在地上的小厮长平啊!晒药,挑粪,莳花干活可利索了。
“佟大夫,久仰大名。深夜俄然拜访,惊扰了两位,还请包涵。”满脸腮帮胡子的晋阳候把被揍成猪头的长平扒拉到一旁,凑到佟老头面前混脸熟,假端庄:“实不相瞒啊佟大夫,今儿我是带着位朱紫前来求医,白日人多眼杂,只能半夜惊扰。”
晋阳候:“……”佟大夫戳哪了?手好痛!
小白脸的小厮……
佟老头还是一时没想起来,面前这猪头是谁。
若翾蹙眉:“小白脸活蹦乱跳?他中毒太深,只能躺着静养。按你说辞,那你还是归去给他收尸吧!别在这华侈时候了。”
“可有解法?”太病院各个都是庸医,连他中了哪种毒都查不出来。要不是留着这些太医有效,他们全都该死。
穿戴明黄色里衣的,又是年青小伙子,就算他是山村野医,也晓得面前这位朱紫,不能是天子,那就只能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