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刀剑一重一轻,一人沉稳如山狠辣难挡,稍有不慎便似跌落绝壁峭壁,令民气惊胆怯,另一人又飘灵似风轻巧出奇,招招灵动迅捷,让人避无可避。两人攻守相合,未几时连法度都变的类似,呼吸垂垂堆叠在一起,周身再无马脚。
姜潭月跟着她的目光走了一圈,似是恍然大悟,但这顿悟并不会带来任何轻松高兴,反倒是忧愁的看着她,那眼神中除了担忧还包含了些读不懂的情感。
见她抬手接下回转的弯刀,对望间端倪淡淡神采奕奕,秦红药弯起唇角,目光温和又专注,仿佛只能容得上面前一人:“睡的好么?”
萧白玉应了一声,反转刀尖,只以刀背拍出,击中一人后心的神道穴,这一下直把那人震得浑身酸麻,双腿一软便扑倒在地。残剩两名杀手目睹不敌,一人将扑在地上的男人捞起覆在背上,两人一同腾身而起疾退几丈,可四周都是广漠的平原,又那里能藏人。
萧白玉被她张扬的目光看的脸庞偏过几寸,又忍不住对望归去,天气垂垂亮起,明丽的晨光浅浅的映在她脸上,那活泼夺目标笑意美不堪收。紧了紧握刀的手,回想起方才打斗时风呼呼的今后吹,只需经心全意对于面前的仇敌,涓滴不比担忧背后受袭,刀剑攻守时能模糊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不必言说便知下一招该使往那边。
那两名男人见最后的杀手锏也失了功效,便知这一趟定是要赔上性命,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一样的断交。当下便将覆在背上的火伴抛进洞中,本身也随之跃下,刹时便葬身于本身亲手布下的圈套中。
他们脱手前竟是在药庐前挖了条几丈长的深壕,洞底乌黑难辨,模糊看到有白光一闪而过,想必上面充满利器兵刃。萧白玉不紧不忙,故伎重施,一砍一掌下身子便在洞壁间闲逛起来,最后一掌终究击在实地上,没等她再度提力,肩头就被人一托,稳稳铛铛的落在秦红药身侧。
俄然间,鸟鸣戛但是止,仿佛氛围都停止流淌,周遭蓦地堕入深深沉寂,姜潭月行动一停,本能的昂首看去,只见药庐前站了五个劲装结束的男人,并排而立拦在当路。本觉得是来寻医的病人,但五人都身姿矗立涓滴不见伤势,额头包着块玄色的头巾,巾上血红的燕字格外显眼。
秦红药没想到有一天还会被一个小女人用这般忧心的眼神瞧着,扑哧一笑,寒冰乍融,她一脸轻松的拍了拍姜潭月的肩头,更像是安抚起她来:“放心,不会有事的。”
听得两位姐姐直白的赞美,姜潭月有些脸红,脚尖相互碰了碰,暴露满脸天真的笑容,又羞怯的抿了抿鬓发。
“莫急,有我们在呢。”秦红药自她身后走上前,手中漫不经心的拈着一柄长剑,剑刃映着晨光,闪出点点白光。血燕堂八名杀手前次失手折了三人,只余三人甩锤两人持鞭,想不到还敢卷土重来,她一人立于药庐前,刹时沉着下来的杀气腾腾,气势上倒似是压过劈面沉默阴沉的五名大汉。
萧白玉心下感喟,这些人誓死毫不辱命,各各都是大好男儿死得其所。微微默了半晌,才转头浮出笑意,赞道:“潭月真是一手好针法。”
收刀时竟陡生畅快之感,似是千军万马横于面前都似片片浮云,笑谈间仇敌便灰飞烟灭,心中忽生一点感慨,仿佛江湖就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