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玉深深的吸了口气,肝火仇恨执念都悄悄远去,她浅浅的勾了勾唇角,再也不看两人,手中弯刀一横,电石火光间已向本身脖颈处抹去。
素净的血珠黏在刀刃上,萧白玉见了血眸色更暗,刀势不断,直冲秦红药周身大穴而去,刀刀都是毙命的招数。刀气锋芒毕露,狠辣处毫无一丝情面可讲,转眼劈出几刀,在大红长裙上割开好几个口儿。
夜诀沉眉头微挑,咦了一声道:“舆图被毁了么,我正巧派了几人去九华山下候着,萧掌门是要同我们一起去寻刀,还是想让我那几个部下进九华派坐坐?”
刀刃并没有如猜想般洞穿她的身材,远处一柄匕首破空而来,铛的一声打在刀刃上,匕首瞬时断成两截。刀势被这么一阻,已有人握住她的手肘将她思路拽了返来,身前挡了个黑衣蒙面之人,身法诡异漂渺,是修罗教专门练习出来跟踪埋伏的鬼影杀手。
掌下已是一具死不瞑目标尸身,秦红药悄悄罢手,那身材便蓦地倒下,鲜血顺着她指尖流淌,与她本身的血液混在一起,空中上多了一滩小小的血洼。手背上的刀上砭骨的疼痛,她却不在乎的挥挥手,血珠溅在空中,一同她声音悄悄落下:“往东五十里,有备好的划子,回九华山是你独一的活路。”
她挪回目光,做贼似的落在萧白玉抿的死紧的薄唇上, 她没再往上看,不必对上那双眸也知眼中神采如何心寒, 凝在身上像是能戳出几个血洞穴。她有些遗憾,又无可何如,心中涌起钝痛, 她面上腾起厉色, 疾言道:“你已为本教解开阎泣刀的统统谜题,我便放你一条活路,莫要再插抄本教事件。”
“她不能死,舆图已经毁了,只要她才晓得阎泣刀在那边。”秦红药勉强咳嗽两声,胸口仍然被那一拳堵得有些呼吸不能,她却不得不脱手。但阎泣刀同萧白玉,现在到底哪一个更加首要,她本身都说不清,她向来不是谦让之人,这两个她都要到手。
午后闷热的风吹过, 落下几片微微泛黄的薄叶, 秦红药有些茫然的昂首,才认识已经快入秋了。她们了解于嫩叶透绿的初春,走过骄阳骄阳的隆冬,春夏眨眼而逝,只剩个夏末的小尾巴, 在两人的死寂中一点一滴的溜走。
刀刃带着炽烈的火气,似是染出漫天赤色,精纯的内力舞动到极致,巨树喀嚓一声巨响从间断裂,直直的向空中轰然砸来,刀尖转眼便来到面前。她狂怒的凶悍气势逼的人节节后退,就连握在那肩上的小貂接受不住的收回几声哀鸣,夜诀沉眼神终究凝重起来,他不动不躲,刀光却始终没法靠近他身材一丈内。
秦红药兵刃不在手上,只靠身法在刀罡间矫捷扭动,那张面无神采的脸庞近在面前,再拖下去便真的走不掉了。不过一息间衣袖上又多了几个破口,那人是当真下了狠手,每刀落下都有铺天盖地的杀气囊括而来,仿佛风云变色时悲哀的吼怒。
难怪那山洞中俱是道尸,灰衣人却没有使出这绝招来,本来是在山下同修罗教的人缠斗。听到教主二字,秦红药眉尖跳了一下,如果教主也来了,萧白玉当真就没了性命,她身子微微前倾,在黑衣人耳畔轻声问道:“四周另有本教的人么?”
“教主命我等暗中庇护护法,护法被带上七鼎山时我等立即跟了上去,但被两具道尸阻在山下,折了五人,只余我一个。”一眼望去黑衣人衣衫也是褴褛不堪,一身泥污,约莫是经历了一番冒死争斗。他背对着秦红药凝神盯着面前的仇敌,持续道:“护法莫急,教主已在来此的路上,不时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