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骞面色极黑,兵器仓啷一声出鞘,左手持剑右手持刀,心知一场恶斗已在所不免。他度量了一下敌我两边,人数倒是他占优,也幸亏跟他一道的都是刀剑门最顶尖的精英后辈,他们见门主已经拔出了兵刃,都俯腰抬高了身子,摆出了刀剑绝阵,此乃刀剑门的独门阵法,直叫人完整的出去,出去的都只要残肢断臂。
徐骞发觉出古怪,正要退后一步拉开相互的间隔,秦红药的长剑却像是俄然钻地而出的毒蛇,活络的缠绕了上来,寒光闪闪,她手腕只一沉,剑锋带着内劲铛的一声削下了钢刀的一头。她冷哼一声,长剑一卷一递,剑刃裹挟着断裂的刀尖蓦地一甩,刀尖破空之声格外锋利,徐骞狠的一偏头,避过了只向脖颈袭来的刀尖,这一避倒是主动把肩头奉上了她的剑上,剑光毫无情面可言,结健结实的在他肩头洞穿了一个血洞穴。
此套武学发挥开来如同春江澎湃而至,刀势如潮流奔涌,剑法又如断岩瀑布,一刺一撩间直袭秦红药的脸面,内劲鼓鼓,双兵之法已然大成。秦红药手一探,搁在桌旁的长剑蹭然出鞘,右腿如扎了根般定在地上,腰身一转一扭带着身子斜身让开剑招,接着自右边回掠横刺,剑一沉就稳稳的架住了钢刀。
几根被瓷片堵截的头发悠悠的落了地,秦红药微微眯了眯眼,牙根咬的有些紧,眼中尽是萧白玉运劲后无风自舞的白衣,她冷冷的笑了起来:“真短长啊萧掌门,在我眼皮子底下也能规复功力,不错的尝试。”
这下大局已定,秦红药浮起她惯有胜券在握的笑意,长剑架在徐骞的脖颈动脉上,剑锋已刮破他的皮肉,手腕一动便要横斩下去。俄然间,耳后袭来利风,她下认识的回剑一挡,锋利的分裂声震在空中,被掷来的茶杯在剑锋上碎裂,尚未饮尽的半杯温茶倾泻一地,碎瓷片四周飞散,她腿脚不便来不及躲,碎片飞过脸颊,刮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话音刚落,茶坊外忽的传来惨叫声,那声音徐骞听得耳熟,内心蓦地一凉,便知方才悄悄拜别的部下遭了埋伏。他敢在这妖女面前直接撕破脸,也是仗着救兵就在不远处,本想着只要能拖住一时半晌,驻扎在几里外的刀剑门弟子就能收到口信赶来,到时候这两人再如何短长都敌不过上百人的群攻,可没想到在看不见的处所还埋藏着仇敌。
几人的神情窜改哪个逃得过她的眼睛,本还想着若真有人去报信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走,如许倒真不失为是一种保全萧白玉的体例,拿到阎泣刀后哥哥也会顾忌武林正道人多势众不会等闲脱手。可既然他们会错了意,这动静就千万不能让他们传出去了,说来也奇特,为何这些人都不会动动脑筋,如何说萧白玉也是在洛阳金府救过他们一命,不想着畴昔的恩典,反倒只是瞥见她们坐在一起,就一股脑的把萧白玉划在了敌方。
其他黑衣人见火伴遇了险,反手拔出腰刀,刀锋一亮直冲摆阵的刀剑门弟子而去,比武不过十招,茶坊中的桌椅板凳纷繁被碰撞出的内劲震碎。萧白玉一手扶住孟湘差点跌坐在地的身子,目光沉沉的谛视着缠斗中的世人,一只手攥成了拳,逼迫内力在筋脉中运转起来,干枯的奇经八脉好久未尽内力的浸润,蓦地一冲撞还在模糊作痛。只是她得了孟前辈丹药的助力,再加上毫不讳饰的运转内力,丹田垂垂充盈了起来,估摸已规复了五成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