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凝是有苦衷的人，听她如许一说便感觉颊边一热，刚要答话，俄然见欧阳怡眼波流转，神奥秘秘地俯在她耳边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说话间郭茂兰已过了天井，进到阁房，一掀门上的竹帘，便听一个极柔婉的声音道：“你来了。”
欧阳怡一听，欣喜道：“是吗？那你总算放心了。”
郭茂兰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握着她放在身畔的纤白小手，道：“手这么凉。”
顾婉凝一下课就回了栖霞官邸，吃过晚餐一小我躲在房间里看书。正看得出神，桌上的电话乍然响了起来，她想这里是虞浩霆的寝室，拨到这里的电话必定是找他的，便没去理睬。到了九点多钟，那电话又响了一遍，顾婉凝还是不睬。
虞浩霆随口答道：“九点。”
郭茂兰道：“我恰好这会儿有空，来看看你。这两天感觉身子如何样？”
顾婉凝用力一挣：“来不及了，你这里离电车站太远了。”
郭茂兰下车替她开了车门，“四少叮咛，下午车子还在这里等蜜斯。”待见一个便装侍从跟着顾婉凝在对街上了电车，才对开车的侍从道，“回官邸。”
郭茂兰站在街角把烟抽完，拦了一辆黄包车，叮咛道：“去霁虹桥。”他在桥边下了车，转进一条青石冷巷，走到绝顶方才停下，伸手在角落的一个院门上敲了两下。
郭茂兰靠在坐位上，放下车窗，取出火机点了支烟：“梁曼琳那样的女明星，自度身份不会随便肇事，带出去应酬也不失面子，最费心的。”
虞浩霆站在边上，看着她风风火火，忍不住道：“你要干甚么？”
郭茂兰深吸了一口烟：“你们下去不要胡说话。”说完沉默了一阵，俄然道：“前面路口泊车把我放下，你先回官邸。”
正说着，俄然几个丫头仆妇陪着一个服饰富丽的妇人从外头出去，那妇人瞥见顾婉凝似是吃了一惊，随即脸上已暴露笑容来。顾婉凝见她朝本身过来，赶紧对着电话道：“有人来了，我挂了。”那边虞浩霆还来不及回话，她已经将听筒扣在了电话机上。
郭茂兰微微一笑：“你躺着吧，别起来了。”
门外一个女声答道：“顾蜜斯，四少电话找。”
顾婉凝惊道：“不要！”
郭茂兰握着她一双纤手，笑道：“我哪有事瞒着你？不过是些公事。”
虞浩霆一面想着，一面替她拢好被子，将她揽了过来。他本来想得好好的，不过是消遣一下，过几天放她回家去就是了，但是等她和婉又冷酷地偎在他怀里，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时，他竟不忍心了，好声好气地搂着她逗了几句，竟然哄着哄着也就由她睡了。
倚在床上的是个很纤瘦的女孩子，穿戴一件淡蓝色的琵琶襟小衫，素净的一张瓜子脸，非常清秀，颊边些微有几粒小小的斑点，一双吵嘴清楚的杏眼非常清灵。
“我不去。”不等他说完，顾婉凝便抢道。
“那这一名呢？”
郭茂兰听了一牵唇角：“那算甚么女朋友？”
顾婉凝道：“多谢你了。旭明显天已经放出来了。”
郭茂兰道：“我另有事，坐一坐就走。”
顾婉凝才想到本来之前那两个电话是他打的，道：“我不晓得是找我的。我想，四少的电话我不便利接。”她说完，只听电话那头虞浩霆似是“哼”了一声，她又等了一等，那边还是沉默不语，只好问他：“你有甚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