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火候到了,火渐渐燃烧,上官麟将那炽热的土块敲开,从里头取出了大叶子和着泥巴裹得严实烤得焦黄的兔子,敲开外壳,热腾腾的肉香味就扑出来,想必佐料香料都已经事前腌制好,香味,多日没吃过热食,只喝过点热水的赵朴真都忍不住馋起来。
王慕岩淡淡道:“你想多了,王爷运筹帷幄,自有安排。”
这时后边也传来个声音:“也撕个腿给我。”
王慕松不说话,只是啃着兔肉,又道:“亏你也能逮到兔子,我前儿看到有鸽子飞畴昔,还想着射了下来烤了吃呢。”
上官麟只是笑道:“也就王慕松那傻子,真把你当弟弟普通老母鸡一样的护着。”这话说得很有些过了,京里谁不晓得永平郡王府那点儿事,这俩兄弟顶多也就是面上情儿,上官麟这么说,如果王慕岩对王慕松有嫌隙,不肯承这情面的话,必是要辩驳或是否定的。
他又撕了一只腿洒上盐递给赵朴真,絮干脆叨:“我是看不懂你们两兄弟了,常日里也不见来往,你如许,他莫非领你情?再如何样那也是他亲生母亲,你如果想打着人家能大义灭亲,那是不成能的,再说了我看他那一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脾气,不是你那点小恩小惠能打动的。”
行军速率总算迟缓了一些,这日选了个依山傍水的处所扎了营,赵朴真这日提了水桶去水边洗濯些衣物,洗到一半俄然身上被敲了块石头,她转头一看,看到上官麟穿戴一身灰扑扑的军袍笑得欢:“传闻王爷身边有个特别俊的内侍,我就嘀咕不会是你吧,这么辛苦,你们王爷也舍得带你出来!”
王慕松伸手就抢了只兔腿,也不怕烫,嘶啦嘶啦的吃着,一副饿极了的模样,一边含糊道:“可饿坏我了,才去找了幽州那边薛闰讨军需,拿了圣旨,愣是给了一堆渣滓来,连饭都没给好好吃,就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我返来了,这一起他妈可真饿死我了,好驰念我的桑落酒、野猪酢、鲤鱼脍……”
赵朴真忍俊不由,至心感觉上官麟有着不管在那里都能过得安闲的本性,畴前感觉他这是纨绔率性,现在看来倒是另一种萧洒,公然衣服晒完上官麟就赶着冲进了林子里,里头公然用黄土块砌了个黄土窑,想必里头就封着他说的兔子,火堆在外边烤着,这倒是个新做法,赵朴真非常猎奇地观赏了一会儿,上官麟却又逮了几只河里的小鱼穿了棍子在火上烤,小鱼不过柳叶粗细,略略一烤就金黄色了,洒上盐,香味就出来了。
她总算晓得之前强行让她强记背下的堪舆、风景志等书是如何用的了,每到一城,参赞军务之时,赵朴真都侍立一侧,随时给秦王供应呼应信息,大到山川河道,小至村镇风俗,人丁物产,矿藏粮食,驻兵设备,秦王一问,她必对答如流,不过数日,与秦王随行的数名军中老将,都已对秦王身边这位小内侍寂然起敬,固然年幼又是内侍之身,却赅博如是。
赵朴真默不出声,上官麟呵呵一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现在可算得上是图穷匕见之时了……”两人正说话,却恰是说曹操曹操到,只看到高灵钧和一个年青将领走了过来,看到他们在这里烤兔子已是大笑道:“好小子,在这里打牙祭也不叫哥哥。”看到王慕松,又扯了扯他身边那年青将领指着这个方向说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