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实在有些难堪了,这意义是连天子在内,都是甚么麋鹿飞鸟,连李知璞都替二哥臊得慌,看了大哥一眼,却看到大哥一如平常的寡言少语,睫毛向下,倒像在这可贵的亲情集会中,也没有一丝的情感颠簸,心下暗自叹了口气,想起母后经常骂大哥木头性子,针扎不动,赶紧替大哥讳饰道:“大哥二哥常日里对我都非常珍惜,儿子只恨年幼学浅,帮不上阿爹的忙。”
李知珉睫毛垂下,掩住了眼睛,默不出声,李知璞却眼圈都红了:“阿爹。”李知珂笑道:“现在也是苦尽甘来。”
小汪掌柜道:“老爷你有所不知,我家因子嗣倒霉,也看过很多大夫抓过药,甚么名医没看过!便是太病院那边都托了人请了妇科圣手娄老太医给亲身把过脉开过令媛方,多少药吃下去没用!那位先生因着年青,我家娘子又内疚,以是没请他看过,那日他也并未曾评脉,只开了几样补血养神益气的茶饮罢了!如果那茶饮有效,我们早该就有了!恰好就是灶台改好了重新开张那日,我娘子喜酸呕吐,可不是就是这风水行对了!客岁我儿子生下来后,我们家老爷子拉住那先生要他留了名姓好立长生牌,那先生反倒推却,说堪舆是泄漏天机之举,他不欲为,常日里还是以治病救报酬主,现在也是看我家眼看要破家,他于心不忍,才出言指导一二罢了,最后连名姓都没留,只收了一份烤羊饭,我家老头子说他来用饭一概不收钱,成果他干脆不来了!唉!好人啊!”
三位皇子脸上一怔,没想到画风急转,李知璞笑道:“这又如何说?真不是那骗钱的风水先生?”
说到这里,李知珉眼角也红了,低声道:“孩儿记得,阿爹大寒天的不知那里找了个梨来,炖了冰糖哄我吃,说润肺。”
小汪掌柜道:“那如何能!那位先生是大夫,偶然候出诊路过我们这里就爱出去吃顿羊汤,常日里也算是熟谙的,极文质彬彬的,他只看病,倒向来不给人相面说风水过的,那日却给我家点了一句,真正再生朱紫!我们汪家这店祖上传下来,可不是没改过格式!这三代单传,竟是打从这店上来的!店里自祖辈开端,就买卖甚是红火顺利,想着定是好的,我们只想着请人看祖坟风水,竟没想到和这店有关!”
小汪掌柜皱了眉头:“总之他说了一堆易卦上的事理,甚么山仆人丁水主财,说店里灶台和水缸摆的不对,我也记不住,最后只指导我们将灶台改过方向,垫高了两尺,把水缸挪过位置,别的,还叮咛我,如想要生子,最好是三月不进店,选一山净水秀之地和娘子歇养,莫要找人声鼎沸喧闹之地,以免财贿冲了子星,又疗养之时,长辈莫要在旁,因着我家开店经常杀羊,血光重,只说请个慎重眼睛清的小丫头在旁服侍就好,别的又开了些养气补肾的药给我和我娘子同服。”
李恭和笑吟吟:“我听皇后和贵妃说不错,想来世族嫡女,天然差不到那里去。”
李恭和饶有兴味:“听你说,他还很年青?”
说到东阳公主,大师都沉默了,明显晓得即便是现在,东阳公主仍然是他们的暗影,圣后一脉,仍然死死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