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有人道:“让下边人熬了点养心安神汤,真人喝一点,就能睡了。”
赵朴真这时候正与那聋哑婆子在一处陋巷内躲藏着,巷子里都是污水,她不辨方向,那婆子又是聋哑,和她没法交换,只是被她拉着,在黑夜里仓促地奔驰、躲藏,赵朴真感觉这聋哑婆子一向被关在那小院子里,应当也不知外边的景象,两人在黑暗中如同没头的苍蝇,四周撞着,只感觉离得越远越好。
仆妇们都笑了,有的道:“哎实在也怪不得上官王妃怕,真人不是都拿到动静,说那秦王身子不好,脾气暴戾,日日以鞭挞下报酬乐吗?”
应无咎脸上的神情也是庞大之极,他看了眼两人身上的衣服,解了身上的大氅给赵朴真披上道:“这儿冷,先跟我回下处吧。”
崔皇后叹道:“不这么日日想夜夜算,太子脾气浑厚,早就被人算计了去,现在便是这么殚精竭虑,就为一个上官筠,他还怨着我呢。”
仆妇们忙笑劝道:“母子连心,那里就会为了这么个事怨起母亲来,现在太子妃不也有孕了?可知太子殿下对柔波娘子也不是全偶然的,要怪也就怪那上官家的娘子,都嫁了秦王,还时不时来惹我们殿下,真真儿的是不知廉耻。”
崔皇后怒极反笑:“阿谁婆子,到底甚么来源!如果落到上官家手里……”她沉下心来想了一会儿,却回神过来:“白蜜斯年纪小,能逃归去,必定是回白府去――本来也是要将她送归去的,如果必定真的回家去了,那倒也不担忧,飞不出五指山去。就怕是别的处所来截了胡,那倒是不妙。”
但是羊城的冷巷子实在太多了,她们转了好久,已经丢失了方向,在一个冷巷口,她们终究被一队骑士给堵在了个死巷子里,一个骑士抬高了声音道:“逮到了,叫头儿过来!”
赵朴真蓦地想起之前听到那崔家的下人说的,这婆子是从上官家带出来的,应夫人之前是上官家的嫡妻,想必是晓得的了,忙道:“这位妈妈之前救了我,听崔家的奴婢说,她们是从上官家一处专门囚禁罪人的庄子上发明她的,猜想她身上有甚么奥妙,便将她带了出来藏着了。”
这一觉,特别沉,崔皇后醒过来今后,才发明天已大亮,身边仆妇们尽皆哭丧着脸:“真人!不好了!那白家的小娘子逃了!”
崔皇后咬牙:“你们太粗心了,觉得她又聋又哑,便轻看了她!命人去追了没!”
崔皇后猛地坐起来,成果却头一阵眩晕,世人忙上来扶起她来,她咬牙定了定神问:“如何回事?”
崔皇后想了想也感觉有些疲惫,便道:“那奉上来吧,你们也喝一点,歇着吧。”
仍然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应无咎带了她们才进了屋子里,里头早已有位夫人迎了出来:“真儿!”面上神采冲动,半侧脸上的火凤在灯光中清楚之极。
有人举着火把过来,她走向前,一向走到那婆子跟前:“抬起她的脸。”两名骑士忙将那婆子的下巴抬起来,火光之下,只看那婆子满脸可骇惊惧,缓慢地喘气着,应夫人却缓缓吐出了三个字:“柳碧罗?”
应夫人两眼亮得惊人,身侧保护们举着的火把倒映在她眼里,仿佛双眸在燃烧普通:“上官家囚禁的罪人吗?嘴巴说不了话,是被剪了舌头吞了火炭吧?耳朵也聋了,还真是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