畴昔得久了,柳如言已经不记得那晚演的是《四郎探母》还是《水漫金山》,只记得很热烈,锣鼓朝天的热烈,长袖善舞的女子字正腔圆,她抱着阿离畴昔,人头济济,阿离委曲地说:“阿娘我看不到――”
一滴泪,终究从柳如言的眼睛里掉了下来。
姑婆看了她一会儿,转头向佛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宿世因,此生果,柳氏你不见他,就没有体例告终这段因果。”
柳如言一呆,下认识昂首,瞥见佛祖慈眉善目,在青烟环绕中。是的,是畴昔的事了,是宿世的事了,她应当忘记,忘记那些让她尴尬的让她仇恨的让她痛恨的……畴昔,但是她如何忘得掉阿离呢?
她在这里,就只要木鱼和佛喧,一声一声,连缀不竭,檀香让她内心安宁,安宁地想起畴前,阿离还在她怀中的日子,软乎乎的手和脚,软乎乎的小面庞,软乎乎的眼神,像只毛茸茸的熊。
柳如言想了想,说道:“两年……或者三年。”其实在她的影象里,还上她柳家那笔巨债,萧良宵只用了惊人的一年不到。
回想到这里,柳如言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眼泪。她不记得那出戏唱了甚么,也不记得下台了那些名角儿,就只记得阿离期盼的目光,为了他这点目光,她就是豁出命去,也要带他看个清楚!
她沉沦阿谁男人,像沉沦她生命里的毒,入了口,入了血液,入了心,底子拔不出来。
“为甚么?”柳如言不明白。
畴昔有五六年了,这时候柳如言想起来,反而感觉她是侯府中可贵的温情。
“夫人你不能畴昔!”有人出面拦住她。
“那又如何,既然你喊我一声夫人,就该记得,我是这个侯府的仆人,我要去那里,也是你们这些主子气拦得住的?”
柳如言固然内心不甘心,还是去见了萧良宵――就如姑婆所说,这段因果,既有后果,毕竟是要了断的。
她略略抬开端,青烟环绕中,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光阴,瞥见当时的本身,抱着她的孩子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