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么?”RS
室内无人,楚唯的目光扫向一旁的楼梯,深吸了口气,拾级而上。
就在楚唯的心几近要跳出体外时,云岫俄然一阵狠恶的咳嗽,随之痛苦的蜷下身子,楚独一动都不敢动,全神防备的看着他因为咳嗽而颤抖的身子。
“呵,吓到你了吗?”
饶是楚唯两世为人,历经存亡,身处如许的死城,仍旧不由汗毛倒竖,在闷热的晌午打起了寒噤。
楼阁间隔岸边本不算远,但引桥盘曲回环,楚唯转过第一道弯,耳畔模糊传来凄婉的乐声,向前行进,乐声更加的哀切,直叫人毛骨悚然。
冷静掐住一个‘静’字诀,楚唯踏上了朱漆木板搭起的引桥。
“你来了?”柔媚入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半晌,云岫总算停下来,自嘲的笑道:“等得太久了,本日见到长乐,竟然冲动成如许!”
楚唯皱起眉头。
越夜姬荒yin好色,多次到苍梧、临贺等地打劫汉人男人,豢养在越宫当中,楚唯看着路旁不知凡几的美女人,不由得想到楚地那些痛失亲人的百姓,方才伸展开来的手掌不自发的再次握紧。
楚独一阵的恶寒,冷声道:“你我素不了解,为何要送礼给我?”
她的眼睛从他们身上扫过,他们的神采或是调笑,或是奉迎,或是乖顺,或是惊惧,一张张俊脸,那样的活泼,只恨那一双双灰败的眸子,明示着他们的生命已经闭幕,剩下的只是一具僵尸的躯壳。
云岫明显发觉到她的防备,有些不喜的皱了皱眉,缓缓撑起家子,密切的道:“我是有一份大礼要送给长乐呢。”
楼阁四周纱幔环抱,一顺水的火红色,纱幔随风舞动,映在清澈的池水中,那漂泊的影子活像是一丛丛游走的灵魂,又仿佛是在随波起舞。
楚唯默念牡丹芳华引的心诀,加上墨冉给的丹丸的药力,才算是勉强稳住心神。
楚唯略一点头,道:“多谢小哥带路。”
想到那夜在益水畔的长久比武,那团火红的身影,漫天飞舞的血灵蛊,以及那些刹时消逝的生命,那样的巫术,就算是徐阡这般宗师级的妙手也没法留下越夜姬的性命,那么,是谁?节制了越宫。
他的手没有动,他的眼睛在向她招手。
楚唯徐行上前,屏息凝神,伸出右手,可那木门却不消她推出,就无声的翻开来,她只得收回击,手心已经沁出盗汗,握起拳头,一片湿滑。
引桥绝顶,是一扇通往阁楼的朱红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