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会,流光都怕占卢落空分寸,昭晗会被憋死。正欲上前,这时占卢松开手来,昭晗下地,躬身猛咳。好久,才昂首一笑道:“你还问我,不如问问她,看她获咎过谁。流光,你不晓得吧,临城外,茶棚后树林内,我替你们挡住过好几波黑衣人。本来觉得是对着…十六,没想倒是争对你!”
“我去安城。我与他不是一起,你跟着我也没用。”
出城不久,流光模糊感觉似有人在叫唤,转头看却又没有,迷惑着走出老远,才有一人赶上来,恰是占卢。本来占卢回村后终不放心,随后便也赶了过来,谁曾想进了临城看到征兵公示,原还迟疑,出了城竟真让他碰到。
几息之间,昭晗双脚腾空,双手扑腾,小脸憋得通红,却只点头道:“放开,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
占卢只是轻按她肩稍作安抚,未再多言,却提步走到昭晗身前,从荷包里取出两锭大银欲与昭晗,分路而行。
……
临城太守何时有位如此威武的十六公子,素未听闻。
掌柜在帐薄上添上一笔,却没再动,望着昭晗。
“占卢,算了吧。本是同路,都去安城,怎好丢她一个弱女子独安闲此荒郊野埠。”
如是过了二日,流光感觉好得差未几了,脚踝也只是微肿,就着丫环带着去告别仆人。那位十六公子公然不在,九进倒是与她相互客气了一番,终留不住,送出门去。流光眼里瞥见前头带路丫环裙侧的挂饰,而后又想起方才九进衣裳下摆用青线精绣的云纹,不由暗叹,太守府果然是太守府,连丫头小厮们的穿衣打扮都挺是不俗。
因着当时己吸出部分毒素,只需吃几副药,又正过脚,多多疗养,并无大碍。当晚似有人来看过,流光只作不知,脸向里侧头装睡。
“说吧,受谁教唆?”
“谁说没用,姐姐你别不信,跟着你天然就能找到他。”
流光望着占卢拿出大银后仍旧鼓鼓的荷包,暗自疑虑。
待两人被人领着上楼进了房,流光再不粉饰,放下承担坐到床上气闷,而昭晗并未解释甚么,反倒笑嘻着走到桌前拆承担:“流光姐,借你身衣裳穿穿…”
出村本是不测,这承担里的银钱衣物均为太守府丫头所送,流光还曾言明返来会折银交还她仆人。本没有甚么,不怕贼偷,就怕人惦记,给她看看倒无妨,只但愿是自个多心了。
昭晗自是不接,两人对峙。
待昭晗换好装,两人又歇息了会,就早早地退了房赶路,怕错过宿头。
不久那几人就被占卢打跑,流光留意,昭晗虽一人遁藏狼狈,却也并未受伤。
流光还未反应过来,挤在前面的昭晗面色己然大变,三两下硬挤出来拉了她就往回跑,不顾流光反对,一气跑过两条街看到一间堆栈这才华喘吁吁地停下来,拉了她进门直奔柜台。
望着昭晗提着衣服决计惊呼表示出来的兴味盎然,不知为何流光竟想起那晚吴家后院内十六借月光翻找的身形,遂起家上前佯作替她找衣服,将承担翻了个底朝天。
“这件,不可…瞧瞧,还是这件合适你,嫩绿水润的…”
目睹两人似欲又吵,流光忙安抚,昭晗这才与她唧咙着赶路。
“发甚么愣,付钱呀!”
“人家这不是害臊么…”话是如此说,神态举止却涓滴看不出扭捏来,三两步赶上前与流光并排着边走边问,“姐姐,你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