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叮咛结束,徐平在位子上坐下来,怔怔地看着门口,直感觉头痛得短长。现在已经到了仲春,他归心似箭,对邕州这里的事情考虑得已经不如先前周到。不然不会比及陈公永的事情闹起来,才想起要面对交趾权势的反攻,要面对今后是紧守谅州谷口一线,还是权势前出,像之前的谅州和苏茂州一样再培养起几个扭捏不定的土州,作为和交趾拉锯的角斗场。
深思很久,徐平对谭虎道:“这几位一起辛苦,你先带他们下去歇息。好酒好菜尽取用,不要怠慢了。”
“放心,你们来时已经进了谅州境内,交趾人也不敢过分猖獗。谅州这里兵马浩繁,我天然会派人前去,你们不消担忧。下去歇息吧。”
徐平在邕州已经六年,不再是初到这个天下的懵懂模样,晓得一场战事的善后毫不是简简朴单的两边罢兵,另有必不成少的蓄力期间的明争暗斗。
徐平笑道:“你怕我虚言逛你?恁也多心!你们本来都是中原人,我如何会袖手旁观?不说我做不做出这类事,大宋的脸面也丢不起!”
看着平伯几人拜别,徐平对桑怿道:“还是要费事你去走一趟。”
徐平感觉头疼,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
安定广源州,占住谅州以后,邕州这里今后也少不了一样性子的拉锯。另有几个月的时候,是再做点甚么,还是把费事全扔给厥后者?
桑怿想了一会,才道:“我这便就去点齐人马。不过临行前要你一句话,如果交趾兵真地追来,打还是不打?”
徐平看着面前的老者,不由就感觉一阵头疼。他本来觉得,谅州这一战打好了,今后与交趾边疆就再无战事。只要措置恰当,在谅州一带埋头生长上几年,与凭祥峒和承平县凝成一个团体,交趾就翻不起浪花来了。
现在徐平把这道缓冲线断根掉了,大宋权势前出到了谅州,两国干系要稳定下来,必须重新构成缓冲地带。这新的缓冲,必定是在前唐时的武峨州、汤州和新安州一线,稳定下来之前,两边在这一带的摩擦不会少。
桑怿应诺,细心一想就明白了徐平的意义,他到底也是州进士出身,不是只会兵戈的莽夫,这才放心告别拜别。
(早晨另有一章。)(未完待续。)
桑怿道:“有你这话。我内心就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