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照顾曹克明的资格,自上任通判到任,一年多都没设通判,判官代理通判职务,还不是统统都是知州了算。现在又派个通判来,曹克明当然感觉不舒畅,更何况是这么个毛头子,读两年诗书就敢与他平起平坐了。他就是要给徐平个上马威,让他晓得邕州城里是谁了算。
徐平听他声音的些颤抖,脸上不动声色,安静地问道:“未交的赋税先不,等我今后催缴,你先把除此以外的欠项讲一讲。”
段孔目看着帐本,翻了一会道:“禀上官,内里尚欠库里五百六十二贯二十三文,米六十五石,纻布五十八匹,以及别的杂项不等,多是上面属县未交足的赋税亏欠。”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既然曹克明不给本身面子,徐平也毫不成能腆着脸凑上去,大师公事公办,各凭手腕就是了。
徐平留着这个心,如何会被他乱来畴昔?略微默算一下,仅公使库就欠了军资库四百五十贯以上,占了钱欠账的八成以上了。
徐平听了这话,内心已经感觉不妙。公使库为公事经费,办理很宽松,主官的平常饮食用这钱,州里迎来送往用这钱,乃至公事上的情面来往也要用这钱。比如徐平本日到任,按风俗是要从公使库支出一些钱来做为他的安家用度的,离职的也方法一部分钱做盘费。这钱可多可少,但总不会少于一百贯。但听曹克明话里的意义,别本身的安家费,就是早晨的酒钱搞不好都不敷。
徐平冷冰冰地完,回身就要走。
“甚么?!”徐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最大的欠项是甚么?”
关头军资库归通判全权措置,闹不闹起来全看徐平的态度,就以曹克明显天对徐平的模样,徐平也想不出甚么来由帮他把事情压下去。
中间的兵士这才取了一把交椅过来,放在曹克明身前不远处。
这些琐事天然不消通判亲身去做,部下的公吏查清楚,把账报到徐平这里,他只要给出措置定见就好了。
汇报完了,徐平直起家子,看着周天行和李永伦两小我道:“你们两个真是天大的胆量,军资库里的钱物也敢借给公使库利用,我耐何不了曹知州,还斩不了你们两个吗?!”
邕州州衙。
在库前摆下一张桌子,上了茶水,徐平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