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尚未开口,云氏已是替钟意开了口,同钟意先容道:“大嫂,这位是肃阳候府的大少奶奶,但是同一样,也是才结婚不久呢。”
钟意看着心中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伸手拉了拉中间绿媛的袖子,低声问道:“方才她们说,统统第一次来宴的新人都要献艺?”
这莫非是要如护院普通,当众耍一套棍法不成?倒是有效,捉贼么?
“露一手甚么?”钟意问道。
宴中缓缓又规复了之前的热络,却再没人上门找钟意的费事。
孙大少奶奶正对钟意而坐,只一抬眸看向钟意,便直逼着钟意的眼睛也对上了她的,那笑盈盈的面庞下藏着的刀锋,直看得钟意的拳头有些发痒。
云氏看向钟意的眸光微闪,笑了笑圆场,“主菜都将近凉了,海里的鱼如果凉了但是腥得很,来人,还不从速上菜。”
“诸位当晓得,我朝百年来战事连连,多少子民在疆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才保住了京中的歌舞升平,我的夫君亦是南征北战二十余年,金戈铁马,尸山血海。”
这个……
之前上头跳舞的是跟着嫂子来的,弹古筝的阿谁是跟着长姐来的,都是第一次到这姝贤会,被用同一个来由请了上去。
钟意笑了笑,起家走到中直接了绿媛手中的齐眉棍,与四周挖苦的神采仿若未闻,新授慢悠悠地挽了两个棍花,看着周遭的嘲弄之意越来越盛。
云氏贤惠地得救之语尚未说完,便叫钟意横\插截断,虽是语音淡淡,倒是掷地有声,叫场中世人的神采纷繁一变。
云氏上座,这姝贤会便正式开端,一通场面上的话自是免不了的,等场面话畴昔一段,服侍的丫环便开端往亭内传膳。
“众所周知,宁夫人虽生在贩子多年,倒是由圣上亲身赐婚宣威大将军,想必宁夫人定是有过人之处,才气得了皇上的赐婚,本日这姝贤会上聚的都是相处多年的自家姐妹,不如宁夫人便露上一手,给我们开开眼?”
孙大少奶奶自也是眉心一蹙,道:“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皆为雅事,向来为文人雅士所喜,千古流芳,若这些皆是无用之物,那敢问宁夫人,何为有效之物?”
琴声婉转,衣袂蹁跹,钟意停不大出琴声到底是不是有旁人丁中说的多么多么好,却也是能看出那舞跳得是极好的,腰肢一扭身子一旋,举手投足间柔若无骨,叫人忍不住就想给她鼓掌喝采。
钟意看过了左边的兵器架子上只要一根棍子,便是不识兵器之人亦能认出来。
云氏看着,心中虽是讽刺,可到底本日是她主持的场子,钟意也是她请来的,不能跟着她丢人,便站起了身有些焦心道:“这舞枪弄棒的,但是别伤了嫂嫂,这宴上的主菜已是备好了,乃是从泉州快马加鞭运来的海鱼所烹,嫂嫂快返来,我们大师一起尝尝,这海鱼凉了可就腥……”
钟意对着孙大少奶奶,唇角终究再次勾起,“百无一用。”
“你……”
钟意底子懒得理睬云氏到底说了甚么,也不四顾乱看,只是瞧着那一道道被端上来的点心,钟意感觉,这一趟姝贤会甚么的,勉强还算没白来。
都是后宅里的人精,如何能够觉不出钟意那两句话里头的意义?孙大少奶奶的指甲都要抠进桌案上了,可顾忌钟意身后的宁祁又不敢发作,一口气生生吞了归去。